“你最好告诉我真相。否则……”
这句话没有说完,可话中的含义已经十分明确。
可惜,这种施压对罗兰毫无用处。
他将铅弹在手指间旋转,仿佛正在经历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
“你应该知道的,这世间只有达顿大教堂保存着燧发枪。所以,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最大。”
“断无可能!”
福德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罗兰与之对视,
片刻后,他露出了然于胸的微笑。
以教宗的谨小慎微,不可能会把完整的科技造物放在面向公众的展柜中,而是应该将几个零部件拆下,藏于自己绝对控制的地方。
换做罗兰,也会这么做。
所以福德才会认定不存在监守自盗,因为达顿大教堂收藏的不过是一些“玩具”。
“原来如此。”
罗兰心如明镜一般。
福德被罗兰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弄得极为恼火,一种黑色的欲望从心底窜起。
他松开握住剑的手,有些玩味地说:“艾登先生,你似乎很放松。”
罗兰反问道:“放松不好吗?”
“好!当然好!”
福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毕竟我们现在没有参与到一场不幸的审问当中,我不会对你使用一些侦测思想之类的伎俩。你越放松……就越有利于我……”
“施术!”
他突然紧盯住罗兰的双眼。
在这种情况下,罗兰绝对来不及抵抗。
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福德发现屋内唯一的烛火在眼前晃动着消失了,
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古董店变成了播放影片的黑幕。
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四岁时,看着其他孩子穿上新衣,他心中充满了嫉妒;
七岁时,他在教会的档案中寻找模糊的线索,试图解开身世之谜;
他拿着羊皮纸抄写卷轴,发现怎么也不对;
他担心无法通过骑士团的测试,作了亿点点弊;
……
不。
这不对劲。
有个声音在福德的脑海里响起。
“停下!”
他忽然大喊出声,同时感到双手触摸到了冰冷的地面。
不知何时,他已经跪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每一次胸口的起伏都像是在撕扯肺部。
几名骑士将他团团围住,
“福德!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福德渐渐平复了下来,抬起头。
他又一次对上罗兰的双眸,瞬间打了个寒颤,恐惧如冰冷的潮水从心底涌起,
刚才是……
反制魔法?
不!
绝对不可能!
在下城区怎么可能会有默默无闻的高阶魔法师!?
而且,刚才的体验也与反制魔法不同。
要知道,侦测思想并非读心,不能提取受术人的记忆,只能看出受术人在选择时的倾向,或者是否在说谎,
换句话说,侦测思想如果被反制,施术人也就只会有片刻的恍惚而已。
记忆碎片走马灯什么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福德确信,要么这个古董店藏有高阶或高阶以上魔法师制作的铭文石,要么罗兰·艾登是一个意志力极其坚定、可以靠天赋抵抗魔法的人。
这时,罗兰绕过了桌子,扶住福德的右臂,
“你没事吧?来一杯热可可怎么样?”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让福德寒毛都竖了起来,触电一般地向后退了半步。
他连连摇头,
“不用。我才……”
话音未落,他感觉罗兰抓住自己右臂的手握得似乎紧了紧,便赶紧换成彬彬有礼的语气说道:“谢谢您的好意。可惜我们还有要务在身,实在不能久留。”
说完,福德便一马当先地冲出了门,
几个骑士紧随其后。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的背影,唐吉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
罗兰耸耸肩,
自己也不过是给了对方一点儿来自传奇魔法师的小小震撼罢了。
至于这么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