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来的马夫动身返程,管家才急吼吼冲出来,又被门槛绊了一下。管家的大饼脸差点吻到地面的瞬间,天青侧身抓住了管家。
“多谢天青,多亏了有你在,否则我这张脸可保不住。”管家连摔两次,忙给自己顺气。
“张管家何事如此匆忙?”天青见张管家这慌忙的样子,想来相府确实出事了。
“少爷!少爷被大理寺抓走了!说是杀了人,证据确凿。”张管家苦着脸,讲了府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天青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周南星,“人分明在这里,哪里来的胡话说少爷杀了人。好没道理!”
“相爷在书房呢,请前去书房与相爷详谈。”张管家终于顺好了气,赶忙将天青往书房引。
“他身受重伤,我先去见相爷,张管家你将人慢慢扶过来。”天青念着周南星的身体抱恙,交代了管家,匆匆赶往书房。
张管家领命,喊来家丁扶着周南星,周南星也没有抗拒,扶着家丁朝书房走去。
天青进了书房,“老爷,少爷怎会被带走?”
“太傅来过,带着大理寺的人和督察院的人一起,说他家次子刘晋被舟儿所害。三日前舟儿在猎场伤了一人,我自是相信舟儿所言,但他们拿出了舟儿的箭,说是插在刘晋胸口的凶器,猎场又没有人可以佐证,舟儿提出的药童失踪了,唯独见过那药童的大夫也遭人杀害。这才将舟儿带走。”丞相傅安将事情经过对天青和盘托出。
“光凭这些经不起推敲的诬陷就将少爷押入狱牢?老爷,此事……”天青都听愣了,但凡多叫几个人查查少爷的行动轨迹,也不至于就这么简单将少爷抓起来。
“本相自然知道不会是舟儿所为,但太傅刚经历丧子之痛,有些偏激,大理寺那个方官锦当缩头乌龟当惯了,不办事光会和稀泥也是在京城出了名的,舟儿让大理寺带走还能好生待舟儿,若是舟儿落入了督察院手里,怕是会对舟儿用刑。”想到督察院是与自己从不对付的左相势力,傅安气得咬了咬牙。
“老爷,其中必有小人作祟,故意诬陷少爷之事不多时便可查清,还少爷一个清白。但是……”天青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先去处理这件事情吧,辛苦了。待舟儿洗清冤屈,放出来后再谈。”傅安在傅词舟被带走后坐了许久,也知道天青担心什么。
“那药童我已找到,但他身体实在虚弱,怕是没力气再折腾了,又有哑症,盘问不出什么,请老爷安排间客房给他,余下的证据我会去搜集。”天青既担心傅词舟,也想着周南星,主动请求相爷安排房间请周南星好好歇歇。
“嗯,叫管家安排。”傅安点头应允。
“天青这就去办。”天青行礼退下,去找还在路上的周南星。
“张管家,不用往书房带了,安排间客房,再请大夫将人好好养着,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少爷的事交给我。”天青见人还在往书房去,将人拦下,交代张管家带人休息,匆匆去打探刘晋中箭与驿站大夫遇袭的事。
张管家一听天青的话,放心不少,一心安排周南星休养身子的事儿了。
天青先去了猎场。
“猎场大夫横死,他的尸身现在何处?”天青见到猎场官兵,上前询问。
“已被大理寺拖走了。”官兵见是相府护卫,也没多言,老实回答。
“见你有些面熟,三日前驿站门口有两个小兵偷看我们将人带进房门,被我揪出来帮忙叫大夫的,可有你一个?”天青眯起眼,审视着眼前的小兵。
“认……认错人了吧,我……我我我……我没……没有……”小兵紧张起来,竟开始结巴。
“哦?许是认错了吧,我再去里头问问。”天青越过小兵,往里走去。
小兵长舒一口气——
“啊!!!!!”
天青本已走过身去,岂料一个转身,揪起了小兵的衣领。
小兵忽觉脖子一紧,放声大叫。
“你干什么!放下他!”旁边的小兵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拔出佩刀,再怎么说这也是城郊狩猎场,属于皇家的地盘,岂能容一个相府护卫放肆。
“你们确定不把他交给我?”天青眼一横,发了狠。
“你不过相府护卫,我们认得你才放你进去,但你若在此处动粗,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有失皇家颜面。”带头的小兵举着刀,回应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