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季宝山还纳闷,主子为啥好好的要送这个小丫头骡子车?
他这里可都是好牲口,再配上一个车厢,市价最低也三十两银子了,他主子那个爱财如命的,怎么会这么大方?再说了,这姑娘配么?
不过方才听见这姑娘说是要给酒楼送货,季宝山心里就有数了,估计主子又整出了什么赚钱的好办法吧。
“好,既这样,姑娘请随我来。”
季宝山带着江雪灵往后面走了一段路,这一块地方都是栓骡子的。江雪灵一过来就相中了一头昂首挺胸的骡子,只是它虽然样貌很好,翻蹄亮掌的非常精神,只是不知道为何,只它一个孤零零地栓在一个兽栏里,毛发肮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浑身的毛长长的,还多处打结,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过。
不应该啊。
季宝山这里虽然是卖牲口的地方,但是收拾得很安静,就是牲口带来的一些异味也在江雪灵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为何偏偏这头骡子就这么邋遢?
于是江雪灵就指着那骡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季宝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嗐,说起来这个小家伙也真是让我头疼。之前负责驯养它的那个人,是养骡子的好手,你看它的精神头就知道,小时候就栓得好,规矩立得也不错,姿态好,跑得更快,实指望它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呢。
谁知道这小家伙快满一岁的时候,驯养它的那个人一病没了。打那之后,我们这里便谁也不能沾它的边,谁靠近它一点就要挨蹬,这都大半年了,就连喂草料都能出事,实在是没人敢近身给它洗刷。”
原来是这样……
旁人不知道,江雪灵是知道的。
其实动物也是有情绪病的,只怕这个小家伙和它之前的驯养员感情非常深,那驯养员又死得突然,小家伙应该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用发脾气的方式发泄自己心中见不到亲近之人的恐慌和不满。
江雪灵放才听季宝山说了这个小家伙其实是很优秀的骡子,瞬间有点不忍心它继续这样为难自己,想试试用自己的木系异能接近它看看。
万一呢?万一这头骡子真的能同她亲近,她再好生喂养着,它就好了呢?
于是江雪灵试着靠近了那头骡子,季宝山一个拦不住,见江雪灵已经靠近了兽栏,他已经想好主子怪罪自己的时候用什么姿势跪下请罪了,却见那头桀骜不驯的骡子,对着江雪灵轻轻低下了头颅,乖得好像自己刚才在同江雪灵说谎一般,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江雪灵见这骡子低下头没有攻击自己,便知道有戏,她一边在抚摸它的手上灌注更多的木系异能,一边轻声安抚着它,不一会儿,骡子清亮的眼睛里竟然慢慢蓄满了泪水,再江雪灵一再保证以后带它回家会好好待它的话语中,骡子默默流着泪,最后似乎还轻轻点了点头。
季宝山都看傻了,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雪灵又安抚了骡子一会儿,便对季宝山说:“我就想要这头骡子,麻烦您找人来给它梳洗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