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见了那条肉,眼睛都直了,肚子里不争气地咕咕叫。
毛火儿嘿嘿一笑,道:“看来飞哥今夜又是‘梦里饱’了。”
两人将肉烤熟,油气滋滋,香味飘飘。便割开分吃了。
饱食之后,困意顿时涌上眼皮。祁飞和毛火儿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辰时初刻,祁飞才醒来。揉了揉眼,火堆早就熄了,毛火儿也不知去向。他独身出去,又在这城内胡乱逛,到处打听清风门。仍是一无所获。
直到晌午时分,来到一处肆廛之间,正看见毛火儿急匆匆地向一条巷子里走去。祁飞心想跟着他或许能得一口吃的,便跟上去。
毛火儿进了条窄巷,里面已有十几个乞丐了,有大有小。大的约有二三十岁。小的便是毛火儿。
祁飞望见那么多人,顿时一惊,停下了脚。那二十多岁的大乞丐已看见了他,恶狠狠地望着祁飞。这时毛火儿也注意到了,连忙朝大乞丐解释了一番。大乞丐望过来眼神中的敌意弱了些。毛火儿挥了挥手,祁飞心中忐忑地走了过来。
“飞哥快来,这是我大哥鲍雷,人称金钱豹,是这一片的老大。”毛火儿不无得意道。
金钱豹瞟了两眼祁飞,见他面生得很,突然暴喝道:“说,你是不是响尾蛇派来的探子!”
祁飞不明所以:“什么探子!我是来找毛火儿的。”
毛火儿也急着解释道:“鲍哥,他不是探子,昨儿我们还一块过夜呢!”
“嘿,小子!你故意接近毛火儿,就是为了跟踪他找到我们的聚集地。弟兄们,先打他一顿再说!”金钱豹喊道。
顿时七八个乞丐将祁飞围了起来。祁飞心里又惊又怒,拼命撂翻了两三个乞丐。
在沙河村的时候,他日日研究打架技巧,锻炼力气。这群乞丐不是他的对手。祁飞一声怒吼,又扫翻了一个。其余人均露怯了,只围着祁飞,不敢上前。
金钱豹也始料未及,没想到这小子看着瘦弱,却这么能打。眼下他正要用人,便喝道:“好小子,我看出来了,你肯定不是探子。大家停手吧。”
祁飞正在怒头上,气冲冲看着金钱豹,似乎在说:就算你来,我也不怕!
金钱豹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
“祁飞,从沙河村来!”语调上扬,充满了挑衅。
沙河村?那是哪里?金钱豹暗想,不过他并不纠结,道:“你流落在此,天气马上寒了,若孤身一人不出一个月就饿死冻死了。你可以跟着我,保你有吃有穿怎么样?”
祁飞一下子又愣住了。这大城镇的人怎么喜怒无常,刚才还恶狠狠的,现在又让我跟着他?
他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如今身无分文,清风门又无处可寻。便点头答应下来,学着毛火儿叫了一声:“鲍哥!”
金钱豹大笑起来,道:“好兄弟,以后便是自己人了。”又向周围喊道“这是飞哥,以后照应着点。”
刚才被祁飞撂倒的几个早就爬起来了,此刻不仅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喊道:“飞哥,你好厉害!”
毛火儿见祁飞入伙,也兀自高兴不已。
片刻后,金钱豹脸色冷峻起来,道:“小飞,外面这条街便是我们的地盘。兄弟们在这儿或是摸几个钱袋,或是求几个可怜,也有帮商铺里倒泔水的活儿。不管怎么说,这条街养活了我们弟兄。可是近些日子,一个叫响尾蛇的家伙,带了一帮人强行在这条街上扎伙,分我们口食。本来一碗饭够我们吃,被分去半碗兄弟们就吃不饱啦!”
难怪他说我是探子,祁飞想道。
“鲍哥,这种情况只有打。越让步对方便越肆无忌惮。”祁飞道。
金钱豹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朗声道:“小飞说得对极了。我们此时若是不站出来,他们便以为我们怕了,接下来我们就连半碗饭都没了。到时候大家都得饿死!”
大伙儿纷纷应和,群情激愤。
接下来金钱豹细细向毛火儿和祁飞说了响尾蛇那伙人聚集的地方,就在街尾土地庙后面的空院子里。
“你们两个去,你们年龄小,他不会提防。到那儿,看他们有多少人,手里面有没有家伙事,记住了吗?”金钱豹郑重道。
毛火儿应道:“记住了老大。”
祁飞还有点懵,不过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