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她说有个人为了她的自由送了命,所以呢?
“以前我可能真的很喜欢你,可是在最危险的这几年,是他的时时陪伴。”
“虽然他可能已经不在了,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并不亚于文行。”
“趁现在还早,我也没耽误你太多,所以……就这样分开吧。”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兄妹三人的照顾,我……我会尽力将这份情还上的。”
说完,阿初走回房间,留他一个人在阳台吹着冷风。用了一段时间消化这段信息,又用了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分析……可能是没这么大的本事了。
吹了好一会儿风,许诸回到客厅,她已经回了房间,房门紧闭着。文行切了果盘正要往茶几上放,看到他进来,示意他坐过来。
“怎么回事,剧情走向变得很奇怪啦?”
这个人怎么总是能收集到与他毫无相关的信息啊?许诸一直都觉得他应该去学情报学的,学医真的屈才了,不是,应该是那群老家伙眼光有问题。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说我正好听到了,你信不信啊?”
“你听墙角呢!”
文行并不否认:“怎么吃个饭你就成了单身贵族了?”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更多Kai基地的事情?”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保证,我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阿初……这次回来变化很大,你知道的。”
她肚子里藏了太多的东西,以前是她根本想不起来,现在是守口如瓶。
“对了,她是李家人,这件事你总知道吧?”
“我知道。”许诸点点头。
“这事你们都不告诉我,可就不厚道了啊。”他文行居然有幸成为最后一个知情人,不对,小澍还不知道,也不一定。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并没有人在她面前露过馅啊。
“我估计,就是给自己放了一次血之后。”没见过谁自残还能把自己大脑里的加密文件解锁的,“不是,怎么回事啊。”
“我问你,我姓什么?”
“许啊,你还问我?怎么,仗着许家有势力要欺负哥哥我啊?”
许诸白了他一眼:“我们许家哪里对你不好了?”
这几年有些许家有意无意的招抚,加上文行自己也争气,已经很少有人敢看不起这个毫无背景的南方孤儿了。
又接着说:“我们许家,是李家旧部。”这是一个比李家更低调的家族,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两个家族的关系。
“不是吧,这都多少年了?”他文行可不太相信还有这么古老的衷心,都要变成愚忠了好吗?!
许诸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每一代李家的嫡系我们家都知道。”
文行回想起学生时代他对阿初的种种行为:“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不是,她李家不是隐匿很多年了吗?”有哪个家族还能放任可能得继承人在外面受苦多年的?
“她7岁之后我们确实找不到她更多的照片了,可是家里还是有些画家在的。而且,我母亲和她母亲关系可好了,阿初……长得很像她的母亲。”
“你们这些家族究竟都是什么怪物啊?!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他记得大学开学那天,见到阿初的那一天,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
得到的回答是:不要声张,好生照顾。
很久之后他收到母亲的嘱托,带着他的阿初还有文行回家吃饭。尽管父母已经策划了那场“认亲”仪式,可父母眼里的欢喜是藏不住的。
送走他们后,父母又找他详谈。
“小初的身份,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何必给她添麻烦呢?再说了,那个李家哪还能在国都护着她啊,不被别人吃了都是好的。”然后母亲又将里面的厉害关系给他粗略地分析了一下。
他本就是聪明的人,只需要简单的点拨就能将全局看清。
“我想,清姐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她吧,小初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了。”所谓劝说,最重要的是要“诛心”,这是每个人都需要学会的事情。
“我知道了。”许诸摸了把头发,起身回到了卧室。
孙瑾秋将书房的某个隐蔽的暗格打开,拿出那封泛黄的信封。
那是多年前方清姐寄给她夫妻二人的信,信上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随信而来的,还有那天李家人的项链。
小小的一枚木片串在红绳上,一面是家族内的雕刻大师雕上的繁体“容”字,另外一面则是简体的“初”字。
“小秋,若我女主动询问她的来历,询问李家的事情,请将这个项链交给她。若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请将一切守口如瓶。我与他父亲,也只愿她平平安安。
莫要叫她为家族复仇,人活一世,最后时刻才了解平凡的可贵。中哥曾说,一个家族都成长无不如山上的大树,有茂盛时也有枝叶凋零的时刻,更有寿终正寝的结局。不必与自然规律相斗,凡事都要看开。这也是我们想与你夫妻二人说的话,活在当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