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余光瞥了眼窗外的月色:“还不饿。”又发现床头柜上放了一盆水果。
“你能给我削个苹果不?”涉及到某种工具,她的声音弱了下来。
文行从善如流地在里面挑了最红最大的那个,然后打开柜门从里门找出水果刀来:“如今是不能叫你再碰刀了,哪天你心情一好,还不得拿着人体器官图把自己解剖了。”
阿初一乐:“我毕竟是个牙医,怎么着还得握手术刀不是?”
“赶紧转行,马上去学心理学,心理医生总不用碰刀子了吧。”文行心里一阵恼火,没有控制手上的力道,一大片果肉连着皮被削了下来,阿初看着一阵心疼。
“你还知道你是个牙医啊,白姐可是告过状的,你看见手术就躲。”
“我晕血好吧。”还是嘴硬的那个她。
文行默不作声,将苹果快速削完,将比原来小了三分之一的果子放到她手心:“小心点。”
阿初瞥了眼垃圾桶里果肉丰富的苹果皮,咽了口口水,决定不去碰这个雷,安静地吃着手上的东西。
看着她吃完,文行捏着苹果梗将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又拿出纸巾让她擦手。
“阿初,你不像是那种人。”他搓着手,终于抛出了这道疑问。
阿初擦完手,将纸巾扔进桶里,又不安地看看四周。
看着她的反应,文行起身走到门口四处看了看,确认一番后关上门,坐了回去:“放心,青时检查完我就将房子里的监视都关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绪,小心地开口:“我说什么你都信不?不会认为我是编的吧?”
“我们俩谁跟谁啊,你不信许诸都不能不信我。”
“那你听好了。”两个人同时坐直了身子。
难怪她要先说那一番话了。
“我在房间折完衣服放好之后,本来是打算要睡了的。实际上,我已经躺床上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想,出去找点吃的,喝杯牛奶也成啊,于是就起身出去找吃的了。”
“在厨房翻了一圈,发现什么也不想吃,可是我还是睡不着啊,不如看会电视?”于是她走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再就是发现茶几上摆着一盘水果,这也是他们三人开始余下闲钱后,文行养成的习惯,每天或多或少都会在家里放上一些水果,解渴解饿还绿色健康。
阿初在果盆里挑了个梨子在手上颠了颠,可是没有发现水果刀。
“大概是放厨房里了吧。”阿初起身走回厨房,顺利地在刀架上发现了摆的端正的工具。
她一手拿着水果一手拿着刀,不知怎的,在今晚的灯光下刀身特别透亮?
阿初伸出拇指抚过发亮的刀身。
“洗得这么干净。”她嘟囔了一句,看着自己的脸在刀身上反射出来的样子。
然后就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划自己一下疼不疼?”
“果真是个奇怪的念头。”文行插了句嘴,“不然我们给人做手术前干嘛还要打麻醉啊。”
阿初白了他一眼,接着回忆。
“然后我好像听到有人跟我说:‘你划自己一下呗,最好两只手腕都来一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听话,手上的动作便开始了。再就是我敲了你房门。”
听完之后,文行沉默了好一会,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件事情:“谁听到这件事,都会想把你送进精神科看一看的。”还好自己早就将他们的监视仪器关了,不然阿初会被马上送进那里的。
又梳理了一遍她的话,文行抓住了某个关键点:“梨子?你确定?别不是李子吧。”
“谁用水果刀去削李子皮的?我确定,还是个大鸭梨呢。”阿初十分肯定。
文行艰难地开口:“阿初,家里早就没有鸭梨了,我也很久没有买过鸭梨了,所以……”
“而且……我和许诸那天都忘了买水果,你怎么从家里找出水果的呢?”
两人陷入的有些长久的沉默。
“文行……”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沉默,“当初,他们给许诸用的是什么药?你能把成分表找出来吗?”
话题突然转向了六年前的那件事,文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你给我一段时间。”
年头有些久了,有些事情查起来还是有点麻烦。
“要快,这件事情很重要。”
第二天早上,文行出去买早餐的时候将事情经过告诉了许诸。
连日来两人病倒,总算收到了好消息,电话那头的喜悦早就漫了出来。一番盘问后,那边给出了另一种意见:“阿行,事情可能还要更麻烦。给我用的药可能没什么副作用,但是给阿初的药可能不一定了。”
“阿初的药也许才是关键。”
问题是,当初骗她出去的人都有谁,具体发生了什么,连医学会还有上头都无法做出解释。而当事人都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
“我确定,给我用的药和给阿初的根本不是同一种,或者说,我们要找出最关键的那几种成分。”
这种药物成分大都相同,差别就在关键药剂上了。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起码,她记起关于你的大部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