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逮到之前,罗睿恨不得撕了对方,但是真碰上了,他也就没那么勇了。
要知道怜香惜玉可是华夏传统美德啊!
罗睿就是这么虚伪的说服自己的,所以过去让对方长个心眼就行了。
实则他是怕进去蹲苦窑而已。
以前原身爱打架,是被港片感染,再加上还处于幼年期的缘故,所以他才敢像泥鳅一样钻空当。
但现在都快23岁了,如果还玩铜锣湾那一套,不是拿自己下半生的自由开玩笑嘛?
不过两世为人的罗睿,也不是没有稍微发泄一下的方法。
实在手痒难耐的话,想办法狠狠激怒那个死夹子,再把她引到有监控的地方,让她先动手,制造正当防卫的精确打开方式,接着再放开手脚,释放心中的野兽,向她施以一记霸道且帅气的摸头杀!
完美!
计划好后,确定周遭没有那女人的同伙,如常穿着大马裤和紧身背心,踩着超市刚买的人字拖,叼着一支华子的罗睿,便大喇喇的横穿马路走了过去。
不需要刻意装狠,他本来就不像个好人。
说真的,罗睿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长得像冠希和黄中泽的结合体,是痞帅天花板。
当然,他不是痞子,而是粤佬不都这个穿搭这个样嘛。
如果还不够形象的话,那就去五金店买一大串钥匙挂在裤腰上,只是这样子的话,走路幅度大一点,裤儿就会承受不住跌宕的重量往下掉。
莞市比山城更像火炉城市,谁他妈的会在八月盛夏时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那某个部位还不得悟出痱子?
譬如那个夹子,为了防晒,穿成那个死样,肯定都捂包浆了。
果不其然,罗睿还未贴近,就不可避免的吸允到那女人掺杂着汗味的变质飘柔味了。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后,他语气十分不善的揶揄道:“哟呵,你这广告贴得很有针对性嘛!?”
耳闻让她做了一夜噩梦的口音,女人身子不由一颤,下意识的缩着脖子,惶恐的转过了头,显现出一张略显黝黑,但不失秀气的瓜子脸。
二人对视的刹那,惊呆了老铁,罗睿叼在嘴里的烟,因为缺失了咬合力,自然坠地他都没反应过来。
“咦?你,你是罗睿!?”
“我丢,居然是你,苏倾容!”
相较对方,罗睿明显要诧异得多。
他是万万没想到,死夹子居然会是他上初中时期的学习委员。
那时候罗睿吊儿郎当,以站在升旗台上被校长当众严肃批评为荣,是个经常逃课打架,偏偏又讨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喜欢,遭班主任拟作反面教材的问题学生。
而跟他形成另一个极端的苏倾容,则是班里最漂亮,最保守,学习成绩最好,性格最温婉,琴棋书画都有涉猎的正面教材。
至于支撑她如此优秀有灵气的原因,那就是她有个搞房地产开发商的大款老爸了。
虽然初中毕业后,苏倾容因为她爸的业务需要,跟着举家从中棠镇搬迁去省会上高中,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但在罗睿心里,她一直是个天之骄女,注定是个让人仰望的耀眼存在,前途一片光明。
不像他勉强混了个二本学历,毕业后就只能在自家小工厂打杂。
只是如今的苏倾容,往昔白皙文静,说话轻声细语的女神形象,已经不复存在了。
人被太阳晒黑了,原本让人觉得如坠天堂的温婉嗓音,也变得妩媚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确实能改变一个人,但罗睿却没想到她竟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老同学重逢,而且都步入社会懂点事了,还能互殴抱摔扯头发拳脚相加不成?
由此,罗睿也就对苏倾容搞恶性竞争的糟心事,一笑置之了。
在他的提议下,二人在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冷饮,吹着消暑的空调,聊起了各自这些年的经历。
从着装判断,许是感觉罗睿混得很拉垮,跟她半斤八两,所以苏倾容也没觉得难堪,实话实说了。
经过一番对生活的不满控诉,罗睿了解到,原来苏倾容在上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她爸运作的项目爆雷了,在走投无路下,抛下她们母女俩跳楼自尽了。
家道中落,再加上被父亲的离世严重影响到,苏倾容的学习成绩就此一落千丈,高考落榜后,她也没心气复读了,就此步入了竞争最为激烈的底层社会。
只是失去了爸爸的庇护,再加上妈妈又是个啥都不会的家庭主妇,而她学历也不高,母女俩变卖所有家产还了债后,就只能靠打工维持生计了。
生活所迫,苏倾容这几年做过幼师,工厂小文员,最后她在厂里采购的介绍下,逼迫自己抛下脸面,叫上干流水线的妈妈一起,加入了市里的一家代理公司,就此闯进市场营销行业,做起了比较轻松自由拿提成的业务员。
而她和妈妈负责的区域就是高莲镇。
至于罗睿的经历精彩程度,可就冠绝人类历史了,不过他是带系统的魂穿者这个好批,属实不好装出来。
除了相当于十级地震那般震撼外,说出来了,老同学也只会把他当作脑震荡过的傻吊啊!
听完罗睿家这些年来的大起大落,被残酷社会鞭打掉曾经骄傲的苏倾容,苦笑着致歉道:“罗睿,不好意思,我昨天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觉得你们鑫瀚的产品力太强了,我代理的货很明显竞争不过,而现在卖塑料模特的商家太多了,高莲镇的市场已经基本饱和,我和妈妈已经连续半年没能达到公司指定的最低销售标准了,没有提成,就只能拿350块钱的底薪,如果再卖不出漂亮的业绩,老板就要跟我解除代理合同了,说实话,我已经拖欠了两个月房租,快要流落街头了......”
北上广的底层只有汗水和眼泪,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是对苏倾容最好的诠释了,罗睿暗自为她惋惜万分。
但联想到昨天苏倾容的语气,他还是有些疑惑的,犹豫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选择了直言:“老同学,恕我冒昧,以你的身材长相,要是利用得当,想必会活得很好吧?”
苏倾容懂他的言外之意,听了也没生气,而是一脸落寞的凄然道:“如果我选择堕落,业绩肯定会很好,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最后的廉耻也丢掉,那我就真找不到存活下去的意义了!”
说着,冰雪聪明的苏倾容怕老同学误会,慌忙接踵解释道:“口头上撒撒娇,就是我向命运妥协的极限了。”
罗睿闻言沉默了,他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听说她就快被房东扫地出门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有心帮她,兜里刚好也有点钱,但是罗睿终究没开口,工厂如今的效益还没着落,所以他没有做善人的资本。
穷则独善其身嘛。
而且作为一个搞企业的生意人,无论面对任何人,都得从对方身上获取到利益才行,绝对不能做亏本生意!
目前苏倾容这个人,罗睿唯一对她感兴趣的点,就是她有着一个遍布莞市的代理团队圈子。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利用同窗之谊绑架对方,不花一分钱,就让她帮忙给自家新品打打广告,拉拢一些客户之际。
未曾想苏倾容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后,突地两手撑在桌面上,颤颤巍巍的把小脸凑到罗睿近前,以怀疑的口吻,吞吞吐吐的询问道:“罗,罗睿,你上初中的时候老是跟我作对,你是不是故意用那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说实话,你,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