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摆了摆手：“都说没有咯！少找茬，给你打了折了，一共五十六文！”

宁浅浅听着，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进一步走上前去，顿时笑开了颜，

“卫老先生，怎么是您？”

那白花花老者听到唤声，扭过头来，睨着她：“您哪位？别碰瓷儿，老夫没钱！”

接着他又转过去，同掌柜继续争论。

宁浅浅站在其后，心情大好，这卫夫子，她早就想去寻他了，无奈此人神出鬼没，就连说书时间都不定的，难找得很。

没想到，此时却在这儿碰上了。

宁浅浅给了眼色，小翡连忙上台前去，亮出了腰牌：“涂掌柜，还不快来见过宁娘子？”

掌柜正恼火呢，一手摆了她的牌子，“什么宁娘子，别来添乱。”

说完，他瞳孔猛地一睁。

宁娘子，那可不是自己的东家吗！

不是，那女人从来都不来瞧看一眼的，怎今日突然就到了啊！

“哎呀哎呀，宁大娘子，小的眼拙不清，怠慢了您，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涂掌柜甩下卫夫子，直接从柜台后面走出，向宁浅浅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宁浅浅垂眼，瞧着眼前人那胡乱混事的态度，呼吸都加重了几下。

看来，她手上的店铺，得好好整顿一番才行了。

不过，还未到时候。

“涂掌柜，卫夫子的账，免了吧，记我账上。”

宁浅浅语气平静，看不出一丝恼怒。

涂掌柜听着，心情都放松了些，连忙低头点头，“是是是，东家您说了都是，嘿嘿。”

卫夫子看看他，又回眸瞧了瞧宁浅浅，露出了笑呵呵的面容。

他向宁浅浅行了个礼，“不劳宁娘子破费了，老夫有钱付账。”

宁浅浅见状，连忙扶起他，也微笑着说，“哎，快快请起……上回先生帮了我大忙，回馈一二亦属正常。”

这会儿轮到卫夫子疑惑了，他稍稍侧头，回忆起来，“奇怪，是老夫健忘吗，我怎好似从未见过你，怎么会帮你大忙了呢？”

宁浅浅掩嘴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这其中可波折了，先生是否有空，请楼上茶座用茶，我同您细细道来。”

卫老夫子捋了捋胡须，是不想去的。

她甜笑，继续惑道：“不想知亦无事，可惜哦，出了这门后，就很难再碰见我了。”

卫夫子纠结，他本不想的，难的是有人居然用他的好奇来吊他的胃口，若是不去的话，很想知道其中内情的他，今晚肯定睡不着觉。

没想到啊，贯会说书的他，有一天竟被一女子吊了胃口。

“好，老夫就听你说说一二，请！”

说完，他也抬起右手，向宁浅浅作请上楼去。

楼高一层，风景便更胜一筹。

二楼之上，空荡荡的，仅她与卫夫子一桌客人。

卫夫子随眼看去，稍微幸灾乐祸：“哎宁娘子，您这儿也忒冷清了点。”

宁浅浅也随之环顾而去，

是的，准确的说，是她手下几间店铺都这样儿，每月入不敷出，六间铺子加一起，统共盈利也就那么一百多两。

而且除了那珠宝铺子，其他都在亏损。

宁浅浅浅笑一下，青葱手指慢慢抬起，给卫老夫子斟了茶。

“让老先生见笑了。”

呵呵，比起她要面对的那些棘手，这区区亏损，算个奇葩球。

卫老夫子喝下一杯，眼光顿时亮了，“嗯，这是……烟山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