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个亲人做臂助,老父我就有些不放心……”
宗亲来往不多?压根儿就没来往!
卢俊义心里吐着槽也有些纳闷儿:宗亲们都在两浙路那边生活,自家祖上为何独自到两千多里外的大名府定居呢?
莫不是被赶出来的?
不过,缺乏臂助这事儿父亲担心得有道理。
向旁边一看,卢俊义有了主意,说道:“胥吏之女,儿子实在不愿沾惹!亲人臂助这事父亲却不用担心,儿子有个绝好的主意。”
伸手一指站着的燕青,卢俊义说:“小乙自幼失怙,是父亲一手养大,聪明伶俐,忠义无双;
父亲今日就把小乙收为螟蛉之子,小乙有父,我有兄弟帮衬,正解除父亲之忧,三全其美!”
卢老员外本想劝解儿子接受这门婚事,不料却被反将一军,当时就愣住了。
燕青却匆忙跪下言道:“小乙自幼被主人带回家里,太公养育小乙长大,对小乙恩同再造!小人粉身碎骨不足以报答,万不可如此高攀!”
“唉~,此事却由不得你!”
卢俊义大手一挥,“你我自幼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同兄弟!你今日也知道老父担心我缺乏臂助,难道不肯给老父分忧吗?”
“即便不做兄弟,为主人和太公分忧小乙也万死不辞!”
果然是那个执拗的燕青,不过,心中有了《水浒传》,卢俊义觉得自己刚才灵机一动的想法非常正确。
燕青会是自己今后最信任,最重要的帮手,首先就要把他的身份改变,他才能在众人面前不因出身被轻视,也能更加勇于承担。
“小乙,你虽明理守义,筋节上却有不通。
我信你忠义,可世人看待主仆与兄弟能一样吗?
你做了父亲义子,今后任凭何事,家里家外哪个能轻视你为仆役?
如此才能更好地给老父和我分忧,你说是也不是?”
一席话说得燕青无法争辩。
卢老员外看看儿子,又看看燕青,细细盘算了一下——
大宋律法明确规定:义子在收养家庭里没有法定财产继承权,自己或大郎以后分小乙多少财物都是增添情份;
小乙聪明心细,处事圆融,正好弥补大郎方正厚道的不足。的确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于是卢老员外开口说道:“小乙啊,你在卢家十几年,看着你长大成人,老夫也是满心欢喜!
过去呢,老夫想等大郎娶妻后也给你寻一门婚事,延续你燕家香火,所以没动过收你为子的念头。
如今老夫年迈体衰,总担心大郎太过厚道,以后难免吃亏。
今日大郎提出愿以你为弟,老夫也是满心欢喜,不知你是否愿意帮老夫担待些心事啊?”
一席话说得燕青泪如泉涌,“太公、主人如此厚待,小乙若再矫情推脱便难以为人!
谨遵太公、主人之命,自此刻起,小乙即以太公为父,主人为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话燕青跪倒连连磕头。
“好!”卢俊义拍手说道:“此事就定下来了,小乙先不忙磕头。
明日上午,咱们在解库厅办个仪式,父亲正式收小乙为义子,
把左邻右舍请来做个见证,也让主管们都知道知道。
小乙无须改名换姓,仍能延续燕家香火,户籍上改为父亲的义子即可。”
“理当如此!“卢老员外觉得儿子安排得很周到,心中欢喜;
却猛地醒过神来,说道:“儿呀,这亲事若不应下……贾押司那里恐怕会有些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