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舟飞郁回头一笑。
“嘿嘿,小飞郁。”顾怀风一只眼睛眨了眨,一踮脚将舟飞郁向上带了几步说,“来,这点高度,自己上。”
话音未落,易芳歇便被顾怀风拉了上来,他直向上:“嘿嘿小飞郁,让老朽看看你新轻功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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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山顶,在岩崖一棵老松下,有一个洞口,舟飞郁站定洞口吐出口气,抹去额角汗液。
洞内烛光明亮,铺陈和一般农家一样,灶台柴火,木桌,木床,梅花被。在洞口边还有一摇椅,摇椅上自有一把蒲扇,地上则是和洞内格格不入的,一玉质酒壶。
“不赖嘛,你小子!”顾怀风伸手拍了拍舟飞郁的肩膀,将摇椅挪到里面。
“刚刚太高了,我不同顾叔,费体力的。”舟飞郁笑颜说着,自然而然地弯腰拾起地上的酒壶,下一刻却被顾怀风夺了去:“臭小子,论剑大会,主办特地送的好酒呢!”
舟飞郁撅了撅嘴巴,向洞内多走了两步,突然脚底吃痛,他抬脚一看,黑靴鞋底被磨出了一个洞,白花花的袜子上扎了一颗碎石。
“哈哈哈哈哈。”顾怀风见状,摸了摸胡子嘲笑说,“顾叔这可就脚上这一双。”
舟飞郁无奈哼笑一声,放下脚:“没事。过两日我给顾叔送两双来。”
“啧啧啧。”顾怀风连连摇头,双手背于身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舟飞郁,“人长大了,就是懂孝顺!哈哈哈哈哈……”
“说正事吧。”顾怀风摇头晃脑摸了摸床边一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坐于其上,翘起二郎腿,看向舟飞郁,“来找顾叔什么事啊?”
“顾叔懂我。”舟飞郁给顾怀风竖起一个大拇指,顺势往旁边木凳上一坐说道,“此次前来华山,一是再问顾叔我师父的下落。”
顾怀风缓缓摇头,叹道:“十年,从南到北,从西往东,鸟无音讯。”
舟飞郁垂眸。
“当年一战,你师父就不在……好好的一个人,能到哪里去呢?”顾怀风盯着烛火失神。
“顾叔,还有第二个事情。”舟飞郁抬眸,“百灵鸟告知说,纤巧宿八成在侍鬼山。”
顾怀风探身,望着舟飞郁的眼睛:“百灵鸟,那位能和鸟兽互通语言的少年?”
舟飞郁点头,半睁着眼睛看着接下来要“表演”的顾怀风:“我师姐已经率先前往侍鬼山了。”
“调调?”顾怀风眼前一亮,立刻跳起身,认真收拾行李,正经说,“好,顾叔即刻前往侍鬼山!”
“……”舟飞郁看着顾怀风拿这个拿那个的,撅了撅嘴,“我也好歹算您亲手带大的半个孙子吧?亲生的不亲生的分这么开?”
“哎哟,我都多少年没见我外孙女了,嘿嘿,小飞郁你要有事再吱个声嘛!”
“现在就有。”舟飞郁昂起脑袋,他面部表情多得意,顾怀风就有多委屈,“哼,麻烦顾叔帮我朋友找个剑鞘咯?”
“哎呀!”顾怀风漏齿一笑,背起行囊,重重一拍舟飞郁肩膀,向洞口离开,“小事一桩,走喽!嘿!”
舟飞郁看着洞口外面一片墨蓝,站起身,长舒一口气,嘴角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