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令状肯定不能立,余德兴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他看向中医科的陈专家:“陈大夫,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余主任,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可以和其他中医专家合议下,列出一个可行的治疗方案,但我不敢保证就能有显著的效果。只能说,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陈大夫一看这场面就知道事情非常棘手,从患者脉象来看,他真的没有任何把握保证一定能够治好近似‘夜行症’的病,所以他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他可以尝试下开方诊疗,但能不能起到作用,他心里没底。
周数的拳头立刻紧握,他眼中满是失望。
“爸,哥这次发作比之前的都要严重,我们是不是考虑将哥转到京城去治疗。京城不行,我们就送哥去国外治疗,不管要花多大的代价,我们必须要治好哥的病。”
周数看了眼小儿子,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眼看老大不行了,幸好还有老二可以挑起家业。
“老周,晓迪说的是,魔都人民医院治不好晓鸥,我们就转院,去京城,甚至去国外。”
母子俩都在安慰周数。
李尘风不动声色的走到江玉妮身后,周晓鸥的病很严重,但还没到无法可医的地步,只是治疗起来比较麻烦,治疗时间较长而已。
“余主任,既然陈专家没有丝毫把握那就不必麻烦他了。晓鸥已经这么痛苦,估计那种苦药也喝不下去,我们明天一早就转院去京城,如果你有认识的这方面专家,可以给我引荐下。”
周数下定决心转院,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中医科陈专家一张老脸有点热,他是没有绝对把握治好患者,但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万一就有效果呢。可是周数根本不给他机会,还言明说他没有丝毫把握,这就是对他医术水平的绝对怀疑。
江玉妮有点犹豫,李尘风之前给周晓鸥仔细把过脉,说的可是‘有方可治’,那要不要跟周数推荐下李尘风呢?
余德兴更感觉颜面丢尽,明天只要患者转院,也就代表着患者家属全盘否定了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
如果不让他们转院,那接下来该怎么治?从现代医学角度来分析,目前治疗幻觉症的方式就那么一两种,没有彻底除根的手段。就算患者暂时恢复正常了,在将来的某个点也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复发。
这样的病例在他们科室是最常见的,患者反反复复,最后治疗的方向就是尽量控制病情朝更坏的方向发展。
余德兴似乎没有第二条选择,他正准备点头同意患者转院,目光正好扫过一脸淡定的李尘风,内心微动。听说这个小伙子生活在崇明岛,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是跟着那个江总过来的,而江总和周数应该是很熟悉的关系,之前还请求她来好好的安抚下周晓鸥。
也就是说江玉妮很可能是带着李尘风过来给患者把脉诊断的,想到医院里之前的传闻,他到嘴的话就变了,脸上带着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江总,站在你身后的想必就是李尘风小大夫了,我们来之前他是不是也给患者把过脉?”
中医科的陈专家这个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起身也问道:“尘风小大夫,你可是师承崇明岛名医,不知道对患者的病情是否有判断?”
周数一家人都看向江玉妮身后的年轻人,他们一直以为是江玉妮的司机或者助理之类的,没想到还是一位中医大夫。
而且听余德兴和陈大夫的话里意思,这个年轻过分的小大夫医术应该很不错。
“江总,这位是?”
事到如今,江玉妮也只好介绍道:“周董,这是李尘风大夫,是我们家一位长辈的传人,今天我们正好在证券公司碰到,想着晓鸥病发入院,就带着他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一点小忙的。”
李尘风来之前是打算说说自己的想法,但是给患者把过脉后,他认为患者的病绝非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而且从中医角度诊断病情,有些专业性词语旁人也未必能够明白,说不定还会认为你是个神棍骗子。
所以他一直保持低调,只看着就行。
但现在余德兴已经盯上自己,想要躲已经不行。
“把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