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大道边。

红披风们扎了几处较大的帐篷，不远处还有其他的行人和商队也扎营休息。

“还是大路好，”会说汉话的红披风环顾四周。

“我叫徐甲，家里开当铺的。”徐甲双手靠近火堆取暖。

“当铺？”红披风有些疑惑。

徐甲比划了一下，“就是别人要是有好东西，就卖给我们。”

红披风笑道，“懂了，我们那里也有。”

徐甲扭了扭身子，摇晃背上的包袱，“这次就是收了好东西，准备去长安卖。”

红披风眼角一动，“就是，赚差价？”

“你们，那什么，什么马？”

“罗马，徐兄弟。”

“对了，你们罗马人也很聪明啊。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披风又看了看四周，“我们的名字很长的，不过，你可以简单叫我列奥就好。”

“列，列，列奥？”

“对，叫列奥就好了。徐甲兄弟，你和我们一路上见到的汉朝人区别很大啊。”

徐甲挠挠头，“有什么区别？”

列奥想了想，说道，“这一路，我们见到的汉朝人，都很谦逊，很安静，见了我们这种外国人，都是绕道走的，很少上来说话的，当然那些山贼不算。”

徐甲耸耸肩，“你不知道，我在家乡镇上待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出门。”

“徐兄弟，你有一颗探索之心啊。”

“探索？”

列奥顿了顿，说道，“用你们的话，就是说，有求知欲，喜欢探求新鲜事物。”

徐甲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我爹老说我不务正业呢。”

列奥嘿嘿一笑，“厉害的人都是不务正业的。”

徐甲想到一件事，低声问道，“列奥兄弟，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徐兄弟，随便问，”列奥拿出酒袋喝了一口酒。

徐甲从包袱中取出金葫芦，上路前他就装了好酒，他也仰头喝一口。

徐甲擦擦嘴角，“你们罗马，怎么追求女子的？”

列奥神秘一笑，“哈哈哈，徐兄弟，你真有趣啊。”

“怎么有趣了。”

“我了解过你们这里的情况，你们不用追求，你们不是要听从家里人？”

“是这么个道理，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那里是怎样的？”

列奥笑容更加神秘，“徐兄弟，真要听？”

“说来听听。”

列奥低声说，“我们那里比你们简单多了，女人，物品而已。”

徐甲一僵，“我们这好像也差不多。”

“不，”列奥摇头，“物品和地位低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徐甲没了兴致，抱着金葫芦枕在包袱上休息。

列奥，还有其他红披风，对他的包袱还有手中的金葫芦几乎没有一点兴趣，视线都未停留过。

迷糊中，也不知过去多久。

他觉得有什么液体洒在脸上，还有些温热，更有些腥味。

听觉恢复，嘈杂声一片。

徐甲睁眼，圆月当空。手擦了擦脸，月光下，手中那是鲜血。

他一动不动，又闭上眼，只睁开一条缝。

狭窄的视野中，徐甲看到了一条黑龙和白龙在空中狂舞，龙啸之中伴随着各种惨叫。

有更多的血液泼洒到徐甲身上，还有残肢碎块，红色披风不断飘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