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徐天没有追上来,徐甲重重地吐了口气,准备从后院进屋找母亲告状。
脚下一绊,徐甲大呼不好,来不及反应,又是一个狗啃泥。
伤上加伤,徐甲这次彻底站不起了,脸上疼得几乎无法忍受,在地上扭动不止。
疼痛减轻些,徐甲才抬起头去看绊倒自己的东西。
墙角蹲着一个老人,穿着一身黄色长袍,背上有黑色包袱。徐甲定睛一看,这老人皮色黄白,额头宽阔耳朵很长,眼睛很大,牙齿稀疏,四方大口嘴唇很厚。他的额头有十多道道皱纹,额角两端似有日月的形状。
老人对着徐甲浅浅地笑着,伸出一只脚放在路中间。
“是你?”徐甲怒道,“你这老东西,是你绊的我?”
老人点点头,“是我没错,嘿嘿。”
徐甲气急,挣扎着起身,全身更是疼痛不已,咬着牙怒道,“大白天的,在这绊人,还有点羞耻心吗?我看你年纪也大了,长得也有些仙风,做这种无赖事干什么?”
老人还是笑盈盈,“我是无赖,我没羞耻心,那你算什么?”
徐甲心中一窒,有点心虚,“你是谁?怎么没在南郡见过你,看着也不像乞丐。”
老人站起身,取下腰间的葫芦,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我啊,有人叫我玄中,有人叫我金阙,也有人叫我郁华,不过都不如你称呼的好。”
“什么?”徐甲目光停留在老人手中的金色葫芦上。
老人又喝一口,“就是老东西听起来确实有些不雅,就叫老人好了。”
徐甲的心思已经被那葫芦勾去了,“老头,你这葫芦里装的什么酒?”
老人神秘一笑,把金色葫芦递了过来,“有点眼光,不愧是当铺家的少爷。”
徐甲一把抓过葫芦,眼前一亮,那葫芦是纯金的,表面有各种看不清的符文。他朝葫芦口轻轻一闻,清香扑鼻。
“尝尝?”老人笑道。
徐甲仰头喝了一口,酒水入喉,全身清凉,酸痛之感都去了不少。
徐甲急忙问道,“老头,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非是祖传药酒罢了。”老人手伸了过来,要取回葫芦。
徐甲后退一步,一脸假笑,“老先生,这葫芦是要出手吗?我看你在我们当铺附近徘徊,我可以让爹给你好价钱的。”
老人问道,“那我刚才不小心绊了你?”
徐甲摆手道,“哪里绊我了,是我自己眼瞎,平地摔倒了,我就是只没眼睛的癞蛤蟆。”
老人满脸笑容,“不错,不错,徐氏当铺确实是个好去处。”
徐甲看向老人背上的包袱,“老先生是不是还有其他好东西?”
老人点头,“是还有东西,至于好坏,还是要看你们判断了。”
徐甲连忙带路,“老先生,快随我来,我让爹看看。”
徐甲走在前面,不知不觉,身上的酸痛之感几乎都感觉不到了。老人步伐极为轻快,一步几乎可跨一丈。
徐甲进了当铺的时候,王昭君的父亲王襄已经离开了,父亲徐天正一脸郁闷地站在柜台里。
“爹!有生意!”徐甲大步走进来,一脸得意。
“你这小子!”徐天抬头,刚要怒骂,神色一惊,“你脸上的伤怎么好了?”
徐甲有些疑惑,但也没解释,连忙让老人进屋,“爹,这位老先生有好东西要出手。”
徐天正了脸色,招呼老人入座。
“好手艺啊!”徐天抚摸着黄金葫芦,不住赞叹。
徐甲指了指老人背上的包袱,“老先生,是不是还有宝贝?”
老人点点头,取下包袱,缓缓打开。
那是一把剑,通体乌黑,浑然无际,剑身宽厚。
徐甲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只觉得那黑剑像是一只眼睛,一道深渊。
一旁的徐天则是满脸惊疑,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