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那东西将车辆直接压成一个铁饼，烟尘铁片四射，张水拔出军刀。

烟尘渐渐消散，那是个巨大的人型怪物，有着不符合常理的庞大身躯，臃肿的四肢，头颅消失不见，肚腹已经破开，里面恶心的黑色内脏还在跳动，还有如同蛆虫般的黑色软体物在它体内蠕动。

男孩注意到了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金色衣袍。

“天神教的……”

脚步声。

女孩回头，惊呼：“裸男！”

那人全身晶亮，眼睛是金色的，在天光下显得如此神性，然而在他左手却托举着一颗硕大的黑色心脏，黑色的血滴了满手。

他看了一圈他们几人，却突然皱起眉头，对左边怒吼：“还不到你出来的时候！”

三人看向那个方向，什么都没看见。

他表情变得扭曲起来，跪倒在地，头趴在沙土里面。

然后他不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

李赎看见两个枪口和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军刀，他立刻汗毛倒竖。

李赎举起手投降：“你们谁……能给我件衣服吗？”

……

小女孩抱着她的熊玩偶，坐在废弃大厦的天台上，夜空之下五架军用直升飞机进行探照灯扫射，几个小队举枪警戒。

直升机吊索缓缓拉起一个矩形柜子，好像拉起一个棺材。

她揉着熊娃娃的耳朵，耳朵只有一只，脖子的线绷开，吊着歪脑袋，露出脏兮兮的棉花。

“哥哥要走了。”

她轻轻地说。

“哥哥会回来的。”

她说。

在大厦脚下，无数只大大小小的尸菌安静地站在月光下，没有一丝声响。

……

“心电图……正常。”

……

“采血化验……正常。”

……

“脑脊液检查……正常。”

……

“身体指标……达标。”

……

“黑细胞增强扫描……全身黑细胞覆盖范围达到23%，脑部黑细胞污染度……50%……！”

“？”

……

李赎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见雪白的天花板。

他试图挪动身体，发现动不了，李赎挣扎几下，他扭头看去，才看见他的四肢都被铁铐拷住，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脖子上有个凉凉的东西套着，就好像套住狗的项圈。

李赎抬起头，看见四个角上安装的摄像头。

李赎无奈：“不管你们要吃我还是干啥……至少……能给我把衣服穿上吗？”

摄像头另一边看着的是一群穿着科研服白大褂的老头，他们没有守在仪器前面，好像一群小白鼠挤在一起，交流着窸窸窣窣的意见。

门突然被打开，走进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双肩带着身份极高的军衔，胸口有着“镇”字的胸章。

他脸上带着疤痕，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铁铸成的硬朗。

男人打开手上的资料卡看了眼，问那些人：“情况怎么样？”

一个老头说：“似乎很清醒，有自主意识，长期检查的脑部黑细胞污染都是百分之五十。一般污染者脑部黑细胞污染达到万分之一就已经死了。”

另一个老头挠了挠地中海：“这很难办啊……”

男人说：“让我进去。”

特质钢与电镀Z元素的操控门打开。

门内另外还有空间，往左是一条走廊。

李赎发觉那边的瓷砖墙凸起一部分，然后移开，从那边的黑暗里面走进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

李赎看了他一眼，立刻感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