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疾行,很快便把车队甩在了身后,不到两刻就远远望见了真定城的城墙,此时太阳已完全落了山,城门紧闭,丹瑟正疑惑,罗林已翻身下马,守城的将士离着老远吆喝:“什么人!”
“奉天吴家!”罗林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令牌,守城士兵接过反复看了看,开了城边便门,请二人入城。
“咱们吴家的令牌在这儿也管用?这儿不是直隶的地界吗?还是说也归了咱们奉天了?”
两人进了门边走边说,“哪有的事,黄白之物比令牌可好用多了,现在这个世道,不是哪里都像咱们奉天治下有方,少帅是提前打点过了,所以才认咱们的令牌。”
入了城虽不宵禁可街上也不热闹,早有门口候着的小兵引着二人一路去往城中客栈,毫无疑问是真定府最大最好的,门口的青石板扫的干干净净,足足几十级台阶才入得大门,门上一个黄杨大匾上书“滹水居”。
门口左右各立一个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彰显着百年老店的气派与厚重的年代感。门口挂着一臂长的红灯笼,一根足有儿臂粗的旗杆挑着旛在风里轻轻飘荡,仰头望去,楼宇参麟,灯火辉煌里传来一阵阵笑闹声,划拳行令的声音,小二传菜的吆喝声。门口对着护城河,有一道白玉阑干的小拱桥,积雪未融,桥边几株还未开花的老梅树,端得一番富贵雍容之景。
丹瑟赞一声,将手中缰绳丢给一旁殷勤迎来的小马童,掀了长袍几步并一步的迈上台阶兴冲冲进了酒楼。
大厅里座无虚席,觥筹交错,戏台上还有人表演摔跤,两个赤膊大汉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台下一群起哄叫好的,煞是热闹。
丹瑟兴起,对一边的罗林说道:“这个有意思,咱们奉天就没有,我还是在蒙古见过呢,以后咱们也可以弄一个玩玩。”罗林称是又道:“少帅订的房间都在后院,这里太乱了,咱们还是去与少帅会合吧。”
“不要,我觉得这个好玩,先看完了再去!”丹瑟嫌热,就解了围巾斗篷,扔给罗林,罗林一边手忙脚乱地接了衣服,一边跟上大小姐的脚步。只见丹瑟挤出一条路来,站在了看台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的大汉。
旁边被挤的人本想发两句牢骚,一见丹瑟面容,默默咽下到嘴边的秽语,只盼得她能再挤自己一次。
她这厢看那摔跤正自得趣,岂不知二楼临堂的雅间正有人也不错眼地地瞧着她。
那雅间里坐着几个年轻公子,锦衣玉服,看上去风流俊俏,富贵多金,其中为首一个白的不似常人,脸带潮红,带着几分病态,斜眼眯着楼下。
他身旁一个容长脸,桃花眼的十六七岁男子凑到耳边道:“琛哥儿,今儿后院住了大人物,这妞儿估计是一起的,他们带着枪,不好惹!”
“哼!管他什么人,在这个地界还没有人是我惹不起的!”琛哥儿脸一沉,带了几分阴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