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道上,其他七道上的选手看懂了王禹的手势蕴藏的意思。
虽然没有说话驳斥王禹,但其他七名运动员对王禹的态度立马冷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伊东浩司啊!
“on your marks。”
就在其他七人对王禹怒目相视之时,发令员突然喊出各就各位。
“set。”——‘啪’
本届亚运会的棒子国发令员一定是个快枪手。
刚喊完准备,两秒不到就打响了发令枪。
起跑线前刚刚做好准备的运动员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唯有两人最先反应过来,其中就有位于第二道的王禹。
有着模拟世界里海量比赛经验的王禹可不怕快枪手,枪声一响他就冲了出去。
等他轻松的跑完全程时,紧追着他不放的萨瓦迪卡选手差了他快五米。
第二道,华夏·妈阁,王禹10.15
第五道,萨瓦迪卡,奥萨森10.31
…………
第一枪因为棒子国快枪手发令员的原因,其他几个运动员全都大失水准。
排在第八的运动员,甚至差点掉到国内一级运动员水准。
而王禹这一跑暴露出来的东西也吓了候赛区所有运动员一跳。
候赛区里的运动员,基本上是各个国家和地区排名top5的百米运动员。
说没有一个弱者有些扯了,有些国家跟地区当下处在战乱中,得不到有效训练的运动员们实力虽然在本国拔尖,但放到整个亚洲也就二流水准。
但这些运动员里绝对没有一个眼拙的庸人。
“老沈,这个王禹真是你江蘇的老乡吗?以前怎么没听过?”全国每年会举办不少场运动会,作为当下的国内短跑第一人,陈健还真没听说过王禹的名号。
“他是金陵市下面江浦县的,还没进省队,另外,我江浙人。”沈运暴虽然不是正统塑联人,但在塑料大联盟待了那么多年的他,开口就跟王禹撇清了所谓的老乡关系。
“县大队?”知晓王禹连省队都没进就跑出了10.15,陈健有些自闭了。
他今年正值巅峰,但训练中跑出的最好成绩也就10.20。
正式比赛里,更是只有10.23。
“他所在的田径队好像是市队区办模式,说是市队,但除了主教练挂在市体育局下面,其他的都指着县体育局。”自从在常山站输给王禹以后,沈运暴便有意识的收集了王禹的情况。
江浦县田径队大致什么条件他心里也有数。
但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感觉到震撼与紧迫。
震撼是因为王禹居然能在那么简陋的条件里,将百米成绩提升到10.24,他的天赋该有多强!
紧迫是因为作为江蘇省队当前的短跑一哥,沈运暴已经习惯了当老大的感觉。
等王禹明年高中毕业,他这个一哥还能坐的稳吗?
万幸,从今天开始他不用在感到紧迫了。
10.15。
已经察觉到自身上限的沈运暴觉得自己除非碰上大顺风,不然恐怕直到退役那一天也跑不出这个成绩。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他最后十米好像放了,要不然萨瓦迪卡那个奥萨森恐怕能被他甩出十米远。”
陈健这话有些夸张了,但眼尖的他确实看出了点门道。
王禹的实力只怕不止10.15,他或许有和朝原宣治掰腕子的能耐。
小日子名将朝原宣治也看出了王禹的大致底细,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了。
不,不是劲敌,是大敌。
伤病还没彻底好清的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预感。
这届釜山亚运会,来错了。
但没用片刻,他便斩掉了心中无用的情绪。
参加过多场世界大赛的他可不是怯弱之辈。
其他运动员虽然没有开口讨论王禹,但有望决赛的十几名运动员无一不把王禹的威胁调至最大。
…………
已经收拾好起跑器的王禹可不知道候赛区里的对手们,心里居然这么活跃。
下了赛道以后,他便和张辉汇合去妈阁队集合的地方,等待车辆载他们回亚运村了。
“王禹,真不留下来看一看其他运动员的表现?”张辉自打接过王禹手里的起跑器后,就开始不断的蛊惑王禹来个知彼知己。
但王禹全都拒绝了。
他在蓄势,蓄养他之前那一个月疯狂训练磨砺出来了狠与恶。
妈阁三天,釜山七天。
自打开始备战以后,为了不让自己这很弓弦在比赛中绷断,他已经休整了快十天。
十天休憩下来,他身体的确实没有了绷断的风险。
但身体各个机能也紧跟着迟滞了不少。
这种变化别人发现不了,但王禹却察觉到了。
拥有模拟世界里大量比赛经验的王禹第一时间判断出自己当下的情况。
虽然部分身体机能迟钝了,但并不影响他的硬实力。
不穿定制的碳板鞋,他当前依旧能跑出10.01、10.02的成绩。
穿上定制的碳板鞋,小幅度增加步幅与步频后,跑出10.00,乃至更进一步并不算困难。
可这不是王禹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万无一失。
所以,他选择用蓄势的方法将自己的状态重新调整回巅峰。
养出心中的那一股狠劲,逼出胸口的那一股恶气。
“得,你主意大,我回去替你观察敌情行了吧。”见说不动王禹,张辉将拎着的起跑器递回王禹手上便转身回了赛场。
预赛第二枪还没响,来得及观察敌情。
王禹接过起跑器后,并未阻止张辉调转回赛场。
到不是说他真需要张辉替他观察所谓的敌情。
而是他知道,张辉之所以回到赛场上,是为了缅怀他曾经的青春岁月。
85年,张辉在全国锦标赛上一举夺冠,该破了当时的记录(电记)
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彼时的他就是国内田坛最靓的仔。
以他当时的实力,86年的汉城亚运会肯定会给他一个名额。
可谁能想到,86年才开年,他便因公受伤了,左腿小腿骨折。
当时医疗条件懂得都懂,治好了以后正常行走坐卧没什么,但在想站在赛道上,却是不可能了。
次日,上午九点。
王禹又站到了起跑线前,只不过相较于其他赛道上的紧张不已的运动员们,他看起来很轻松。
不,不是轻松。
和王禹同跑第一枪的沈运暴词汇有些匮乏,一时之间形容不出那种状态。
同一组一直观察着王禹的朝原宣治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戏词。
以我观之,如土鸡瓦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