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神。”
沐霖伸手揪住了墨沥的衣领,逼着他直视自己,当归,可能是最后一次,我替你护着你的旧部,因为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听好了,如果你们真的在意你们大殿下的知遇之恩和真心相待,就好好的活着,拼了命也要好好活着。至于我,你们不必再管,我自有我自己的安排,从今往后,不必再来找我。你们只要记得,你们大殿下是怎么枉死的就够了。听明白了吗?”
墨沥傻了,是那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那一种。但是头它不自觉的就点动了,沐霖松开了他,头也不回的就向着天泽宫走去了,直到门完完全全的合上了。沐霖上神,是天泽圣女,即便是天帝也要忌讳些许,想着也轮不到他来保护。
忘川河畔,子莜脱了鞋袜,粘着忘川河水发呆。感觉这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忘川河畔除了彼岸花和摆渡人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以前还有幽冥吵吵闹闹的,但是现在幽冥也不在了。
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看着她的头发落在地上,鞋袜也就是零散的丢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忘川河发着呆。若不是那日亲眼见到,他又怎会相信这样的女孩子,竟会是让幽冥退却的那个人呢。周身的灵力燃起的屏障护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在这里没有天族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什么的,倒是也算是来的轻巧。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轻松自在了许多。明明,是在上天下地最不祥的地方,却是他这辈子最自在的地方。
“需要人聊天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好听的声音。子莜回过头,嘴角的笑意浓了好几分,就好像自己的表情,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弗修?你怎么来了?”
弗修缓缓踱步,走到了子莜的身侧,看着忘川河水,幽冥,还没有回来吗?她,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力量。“想着,你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或许,会很寂寞,就想着,来陪陪你。”
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很温柔。至少是子莜见过的,最温柔的人。只是,她还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的皮肤很好,是不是所有的神仙的皮肤,都这么好。他的侧脸很好看,睫毛很长,就像是前不久误入的乌鸦的羽毛一样长,虽然她只见了那乌鸦十秒,还是幽冥告诉她,那是只乌鸦的。
这种地方,没有生物,可以活下来。
“但是,这样很消耗你的灵力。”子莜看着那不断被腐蚀掉的屏障,抬起手伸出一只小拇指向他伸去,在接触到的瞬间,屏障一下子被打碎了,子莜猛地收回了手,只是一瞬间,屏障一度恢复了。
弗修看着子莜那惊恐的神情,心中也是一番惊骇,若不是刚刚即时,只怕是已经被伤到了。只有一瞬间,只是一根手指头的轻轻一碰就会有这样的力量吗。子莜往一旁挪了挪,稍稍离弗修远些,眼睛不自然的瞟了瞟,“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弗修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手,一想到刚才,还是缓缓的将手伸了回来。子莜勉强的笑了笑,晃着自己的脚。眼里带着些许的难过,世人都忌惮这煞气,只是,这煞气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弗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捏了个诀,屏障化成了一个手的形状,向子莜伸了过去,子莜看着这蓝色的大手,伸手戳了戳,果真戳出了一个窟窿,接着很快就复原了。子莜的双眼重新亮了起来,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在消失的瞬间,又复原了。弗修看着子莜,和这只手玩了起来,嘴角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了,“你看,这样,就好了。”
子莜的脸,微微红了红,“嗯。”子莜转头看向弗修,俊俏的脸上,带着丝丝的温柔,原来,不是每一个天上的人,都是绝情的不是吗?至少这个人,还是很温暖的不是吗。
都说,天族每一个人的魂魄都是冰冷冷的,没有温度的,但是,或许只是凑巧呢。至少眼前的这个人是有温度的不是吗。
看着这生生不息燃烧着的,淡蓝色的光芒,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高纯度干净的灵力,想着上次他给的灵力她还没有吃,舍不得吃罢了,若是太好吃了,吃上瘾了可怎么办。
“谢谢你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