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演只是认为自己的观念比沈知微正确，站在堂姐的角度劝沈知微遵循传统成为一位贤惠的妻子。

“算了，你以后吃过亏，就知道我说的话是对是错了。”阿演摸摸堂妹的头，“我带你去藏书阁。你想看什么类型的书？”

“我得带小雨一块去，他是我的玩伴。”沈知微说。

“没问题，我也知道小雨住哪。”阿演领着沈知微找到小雨，看见小雨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紧紧黏着沈知微，讶道，“三三，你过于纵容他，这不好。”

沈知微笑了笑：“他长得好。我不高兴的时候看到他，心里会高兴。”

“可他……”

他是个傻子，强如老祖宗都治不好的傻子。

阿演发现沈知微和小雨的亲昵举动，欲言又止。

小堂妹太年幼，什么都不懂，也许她应该建言父亲母亲，请他们出面，说服玉叔叔和舞阳婶婶把三三和二丫送到安颖沈家的私塾上课。

将沈知微、小雨送到藏书阁后，阿演来到父亲办公的书房外，不多时便见到了父亲。

家主喜爱自己的长女，让她坐下，命小厮准备花茶和点心，和蔼说道：“阿演今儿来找父亲，是有要紧事？”

他的女儿很识大体，通常不会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寻他。

阿演端着茶杯，将她和沈知微的对话复述出来，道：“阿爹，那个小雨和三三走得太近，三三岁数小，尚且无所谓。等她岁数大了，与小雨拉拉扯扯被外人瞧见了，得说咱们沈氏的女儿缺乏教养——”

“谁敢说？”家主打断她。

阿演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可是，她哪里错了？

家主道：“安颖城不属于沈氏，但东方家和李家都不能忤逆沈氏的意志。你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议论沈氏的教养？”他看着女儿，“你觉得李家敢？李家不敢，即便李家那老太太再次进阶，李家也没有胆量搬弄沈氏的是非，除非李家搬离沈氏的辖地，与沈氏为敌。”

阿演微张着小嘴，轻声辩解：“可是……可是，爹，他们不说，心里……”

家主道：“你不需要思考别人心里怎么想，你只需知道他们敢不敢当着你的面说，敢不敢背着你陷害你。之前李家趁着东方家的老爷子去世，想拉拢我们沈家一块针对东方家，你可想明白我们沈氏站在何种立场？”

阿演斟酌着回答道：“是东方家，我们和东方家一条心。”

家主失笑，有些无奈地说：“是东方家和我们一条心。东方家听话，李家有些阳奉阴违，所以我们不允许李家把东方家搞垮。阿演，你唯一的不好，就是常年跟着你的母亲，被你母亲那小家子气的思维影响了。”

小家子气吗？

阿演想和父亲辩解，她不是小家子气，她是……

家主道：“莫要急着开口，先听为父说完。你生为沈氏女，需要学习的不是柔顺、贤惠、温柔这些品德，而是要成为像你舞阳婶婶那样的女人。”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东方舞阳的欣赏，告诉阿演，“你拥有优秀的天赋资质，值得沈氏倾斜资源培养，你就是最优秀最出色的沈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