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刺破密林，阵阵声波将藏于林间的鸟群惊飞。

虬髯大汉捂住手中的长剑掉落，下意识捂住裤裆，可刚要蹲下，一个硕大的拳头瞬间占满了他的眼眶。

砰！！！

巨大的力道轰然砸下，刹那间眼眶迸裂，直接凹陷进去了。

“啊！！！”

虬髯大汉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这并不能阻止李道。

他强忍着伤势，一脚将其踢倒在地，然后聚气一跃，双拳再次落下，直接将对方的头颅砸进泥土里。

砰！

砰！

砰……

他不管不顾，哪怕灵气已然耗尽，依旧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拳头的指缝间尽是血肉，那颗头颅早成了与泥土混合的泥肉。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道恍然失神，提起的拳头迟迟不落。

他微微抬头，只觉得浑身疲惫，双手已经失去知觉，一阵天旋地转，轰然倒地。

“哈呼！哈呼……”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逐渐有了酸胀的知觉，这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我、杀人了……”

他喃喃一语，分明是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有种淋漓的畅快感。

这让李道倏然一惊，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嗜杀？

从杀蛇到现今杀人，那种遇到危险时体内莫名出现的亢奋感，仿佛血液都在沸腾。

面对敌人，他没有失去理智，而且无比清晰，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怎么做……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若是自己不还手，那死的就是自己！

同时心里有些庆幸，这三人的修为都不高，被他将头颅砸烂的虬髯大汉是练气四层，先前被他偷袭一剑剁掉脑袋的大汉只有练气三层，至于被吓跑的男子，只有练气一层。

而且这四人中，除去那手持铁链的男子外，另外三人与他一样都没有神通傍身。

如若不然，他定不会出手。

之所以出手，其一是看见了陈四海，其二是听见几人的谈话，得知少年乃是落霞宗弟子。

可他从未见过此人。

但就算没有见过，李道也会出手，因为适才少年跃身释放火柱时，他看到了少年腰间的令牌。

那是落霞宗弟子的令牌。

还有一点，适才少年释放的火柱，正是落霞宗的功法《弹火指》。

几年前于落霞宗时，他曾见过有长老示范过此神通，所以他记得清楚。

虽然少年释放的火柱威力与当初在宗门所见的要弱不少，但李道很确定，这就是弹火指。

作为同门，李道自是不愿就此离去，见陈四海拖住了男子，他才坚定了要帮忙的心。

当然，若是当时偷袭不成，他绝对会第一时间逃离。

毕竟他遵循的是保命为上。

感受体内逐渐恢复的灵气，李道终是松了口气。

“行道义之举也好，杀人魔头也罢，都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想活下来而已。”

他轻轻一叹，随后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两人的尸体，最后只寻到一个储物袋。

李道没有打开，而是将储物袋挂在腰间后，走到少年身旁蹲下开始为他查看伤势。

少年的体内，灵气孱弱近乎枯竭，五脏六腑也变得混乱，整个人气息似有若无。

“看你自己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