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你行至破庙,刚要入睡,黄布之后忽然有白影闪过,同时还伴随着凄厉的叫声,你会扯掉黄布一窥究竟吗?
“我会。”
刘纪回答。
李苪笑了,他淡淡道:“没错,会武功的人通常都会这么想。那么如果是人假扮的鬼魂,他就会很慌张,慌张之后就会露出马脚,所以他们四人之所以会朝着四面八方奔进,是因为他们窥得了鬼魂背后被人牵动的丝线。”
语毕,众人都怔住了。
李苪扫视一圈,开口道:“吴大人,您说是吗?”
“这个...”
吴县令干笑了几声,望了望刺史大人,没有接话。
“之仁分析的有道理,能够解释尸体为什么倒在各个方向。”
刺史大人沉声道。
“不,这都只是推断,还不能够确定,他们四人都死了,除非我们能够碰见鬼魂,这个推断才能成立。”
谈到这个问题,就连内心即将被动摇的刺史大人都不免心虚起来了,半晌都没有接话,他都没有说话,其他人就更不会妄自发言了。
最后还是刘纪打破了树林内的沉寂。
“大人,这里就是发现孟亦尸体的地方。”
他回禀道。
“孟亦死前有过挣扎吗?”
刺史大人问道。
“有过,应该是激烈的抵抗,这才导致多处受伤,最后不敌而亡。”
李苪回答。
刺史大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回望了一眼进口处,沉吟道:“这个地方离他们进来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了。”
李苪仔细打量了这段距离,然后俯身在周围摸索起来,一路的血迹,往县城方向延伸,最后全部积于了一处,也就是断头的地方,至此中断。
从中不难推测,凶手从背后行凶,孟亦全力抵抗,边打边退,往县城的方向。
“案发现场已经全部勘察完了,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刺史大人不禁摇了摇头。
“大人,也不尽然,不要灰心丧心,至少我们也有了一番推断,在仔细整理一番,一定能够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刺史大人倚着一颗树干,惆怅不已,并没有接话,显然对他没有信心。
“检查完所有的案发现场,目前出现了两个问题。”
李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第一,整个密林只发现了五处案发现场,阮近霖的死亡地成迷,他的尸体被凶手转移到了离县城不远的郊外;第二,这五处案发现场,除了割头后留下的大滩血迹外,并没有其他的地方出现大量的血迹,那么问题来了,这六人的头颅是怎样转移走的呢。”
吴县令一听,不禁诚惶诚恐起来:“大人,卑职失职,至今...”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刺史大人无情的打断了,他厉声道,突然的提高了声音:“又是这句话,吴君魁,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李苪愣住了,显然阮近霖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真不一般,别的人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跟随了他已有二十年的高手,不仅头颅成迷,就连死亡都成为了一个谜题,这个怒火,刺史大人有理由发。
吴县令低着头,两手下垂,任由刺史大人训斥,内心忐忑不安,大气都不敢出,像只死鱼般的安静。
“哼!”
刺史大人黑着脸,冷哼一声,猛地一拂衣袖,晃着身子二话不说的直接走了。
“我不管你到底能不能查到凶手,三天之后,我要见到阮近霖的全尸,否则,你就回家卖红薯去吧。”
吴县令直接匍匐在了地方,惊恐的连声点头,然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轻拉着绿色官服,小跑的追上了刺史大人的脚步。
刺史大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吴县令依旧在后面紧跟着,强颜欢笑,热脸贴冷屁股,官大一级压死人,正是这个道理,何况刺史大人比县令高了不知道多少级。
刘纪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无人察觉。
李苪、李二两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内心不禁苦笑。
此时,天色已暗,晚霞染红了天空,夜幕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