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表?
王二毛有点懵。
老刘只给了他蜡丸,这金表自然指的是自己身上现有的,总不见得让他现在去偷。
自己有吗?
自然是有的。
但问题是,自己身上的这块金表是前天中午才从一个年轻的女人包里顺的,师父怎么可能知道?
是他亲眼看见的?
他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以他的身手,偌大的上海滩里,除了师父,没人能看破他的出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可师父为什么会看到他呢?这老头子平日里基本都会窝在会馆,怎么就这么巧!
难道是特意跟踪自己?
既然看见,当街拦住自己也行啊。
他记得那天得手之后便去后巷的苏州面馆吃了碗面,有这么大把的时间可以见面,为什么非要等到自己上门才说?
怕坏了规矩?
既然兹事体大,又怎么会为了规矩耽搁这么久?师父也不是一个拘泥守旧的人啊!
......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把自己问了个头昏眼花,想到最后,不禁笑了,想这么多干嘛!不就是把金表送过去嘛,明天起早就办。
回到住处,他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已是午夜,一楼的张家阿婆呼噜打得正欢,二楼的小张阿哥跟他的媳妇也早就过了哼哼唧唧的时间,亭子间里的小梅阿姐似乎刚刚搓好麻将回来,正在房里倒洗脸水。
他爬进了暂时属于自己的小阁楼里,合衣躺下,享受着这个小小空间里的自由。
这里,就是他的天堂。
......
上海滩的早晨是从五点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