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到家,才发现何昭昭趁他出差这个月,将前院花园装修了一遍。
若他再出差两三个月,何女士是真要将整个家都拆了重装。
兄妹俩听到父母的“争吵”,都没理会,阮昱茗趴在阮昱承的背上,凑近他耳边,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询问道:“你猜,这次何女士又看上什么了?”
一般何女士找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发难阮承鸿时,必是有所图谋。
这点,他们三个都遗传到了何女士的这个优点。
上到台阶,阮昱承将她放到轮椅上,轻笑一声道:“我猜是项链。”
“你怎么知道?”
“何女士在飞机上一直在看最近珠宝拍卖会的拍品图册。”她看上了一条祖母绿的项链,当时询问同她一起看图册的阿姨的意见时恰巧被阮昱承听见了。
“啧,爸爸又得出血了。”
进到屋内,室内的装修确实没变,只是家里的布局有些变化。
阿姨将她的行李提到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还是在三楼,她不在的这几年,她的卧室和琴房依旧保留完整,每天阿姨都会打扫,就连衣帽间里的衣服还都是何昭昭吩咐品牌送来的最新款。
这种被家人关爱和温暖的感觉一下涌上心头,内心的温热感瞬间湿润了眼眶。
见她快要落泪的模样,何昭昭赶紧抱住了她,捧住她的脸,用拇指在她眼角处摩挲,万分心疼道:“我的宝贝怎么啦?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阮昱茗吸了吸鼻尖,将快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声音依旧有些哽咽,“没事,就是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刚来京城的时候,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何昭昭和她都是很感性的人,不由地情绪也被阮昱茗影响,闷闷道:“你这都离开五六年了,你走的时候床上那些布偶娃娃,阿姨都给清洗干净帮你收着呢!桌上的摆件也都没动,还有你的钢琴,每个段时间我都让人来保养。”
那架斯坦威钢琴是阮昱茗第一次拿下国际钢琴比赛大奖时,阮承鸿送她的礼物,她很是喜欢,特地从港城运来京城。
只可惜她去M国时确实不方便带走,所以还是留在了这里,这间何昭昭女士特意为她打造的琴房里。
琴房连通着户外的露台,露台上种满绿植,阳光也从窗外洒进来在琴房的地毯上留下斑驳光晕,让这间琴室光线透亮。
阿姨帮她推着轮椅,走进钢琴,她伸手摸了摸黑色琴身。
何昭昭倚靠着门框,眼眸里满是温柔,“要不要试试?”
她走近,亲自帮阮昱茗打开三角琴琴盖。
阮昱茗伸手在黑白琴键上随意弹奏了段旋律,还是她熟悉的手感,音色依旧饱满通透。
一曲完毕,若不是阮昱茗还坐着轮椅,她真想上去抱住它:“呜呜,我的老伙计,这几年你一个人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