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沉着脸说完转身就走,瞥见门口粗使婆子都一脸倨傲对着她,不由气得心口生疼,跟着丫鬟往后门走去。
今天她亲自来侯府交换庚帖,以为能和侯夫人见上一面,谈谈纳妾事宜,虽说洪世子声名狼藉,但好歹是侯爵门户,趁机拉点关系也好。
谁知对方就派了个管家打发她,鄙夷不屑说人已经爬了他家世子的床,还摆什么明面章程,气得她差点当场喷血,随即改了口风,小心翼翼解释文钰莹不是她戚家姑娘,哪知管家不耐烦摆摆手,根本不在乎这是谁家姑娘,催着她去见一面就走人。
“姨母!别走啊姨母!救救我!”
身后,踉跄追出来的文钰莹被婆子拖住,挣扎哭喊,眼睁睁看着唯一能救她的人毫不留情消失的背影,绝望凄厉尖叫。
“都是你们!薛云,戚家,戚袅袅,是你们害我至此!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
玲珑阁
听到文钰莹的消息,戚袅袅讶异了一下,无语摇头。
谁说古代女子保守内敛的,冲着前程富贵也能这般豁得出去,虽然办法笨了点,眼睛瞎了点,但也算得上勇气可嘉了。
咿呀。
春芽双手提着食盒进来,颇为费力,粉红的圆脸蛋漾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姑娘,吃午饭啦!”
因为薛云大闹玲珑阁事件,戚宏把青杏红杏给扔回主院了,说过些时候再找两个好的新丫鬟过来。
戚袅袅用完饭漱了口,才接过春芽递来的信纸。
上面是春芽哥哥沈安平的字迹,工整笔锋有劲,言简意赅写着她要查访的消息。
“你哥哥这字写得是真不错,都说字如其人,必是一位端方君子吧。”
春芽骄傲点头,“哥哥他很聪明的,虽然只是小时候上过几年书塾而已,可他靠着自学,都比其他读了十年书的人还要厉害呢。”
“只可惜那时候我爹死了,我娘一直病着,妹妹又小,全家都要他一个人养活,他才丢了笔放弃科考,做起卖货郎…”
戚袅袅知道春芽的家境,梁家原是城外的农户庄稼人,后来搬入城里居住就是为了供梁安平上学以备科考,岂料梁父突发恶疾身亡,担子才落到梁安平肩上。
“春芽,你哥哥几岁?”
“十八。”
戚袅袅挑眉,这么年轻,有才华有头脑,心思灵敏,做个卖货郎确实可惜了。
“下次科考是明年吧,几月份来着?”
“明年九月秋闱呀,我听哥哥说过的。”
“…春芽,明天你回家一趟,跟你哥哥说,我供他上书塾,家里请个人照顾你娘和妹妹,花费的银子和生活费我全包。”
“…啊?”
戚袅袅微笑捏捏呆萌丫头的脸蛋。
“告诉你哥哥,我的条件是,明年秋闱他必须榜上有名,不然,我的银子中断,他还是得回去做卖货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