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林霏开,随后烟云复聚,一时又显迷蒙。
一座吊脚楼烽燧,孤零零伫立在原始山林中。
瞭望台上站着一名精瘦男子,怀中抱着一把横刀。
“嘎吱!嘎吱!”蔓藤编制的吊篮缓缓升高——
一名瘦高汉子从中冒出头来,挤动满脸的麻子,说道:“伍长,我来换您吃早饭。”
伍长老黄微微侧身,脸上愁云不减反增,惆然道:
“又是一夜过去,三人依旧未归。”
“伍长……要不,我白日里再深入林中寻找。”
“不可,咱们职责是戍守烽燧,当下只剩你我二人,若有差池,后果难以想象。”伍长老黄拧眉叹道。
“该死!”麻杆跃身翻上瞭望台,接过伍长老黄手中的横刀,说道:“三只兔崽子,没轻没重的,但愿不会有事。”
……
月出日落,山海踏晚霞。
烽燧的夜,无限寂寥。
两道身影静静站立,晚风吹得衣摆“哗哗”作响。
“咔——”
似酒坛碎裂声打破宁静。
“咻——”
紧接着,一支火箭划破夜空。
“敌袭!”麻杆惊呼。
“泼金汁!”
伍长老黄有条不紊,一刀斩断挂着金汁的绳索。
瞭望台上,本身就堆满干柴油脂。
火箭刚一触碰到液体,火势“蹭蹭”开始蔓延。
远远望去,滚滚狼烟,燃照星空。
此时,不远处的密林中,树梢不断晃动。
“哐当、哐当!”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铁交鸣的撞击声。
赵玄、马猴、肥肠三人风尘仆仆,从密林中钻出,每人身上都挂着许多金银器物。
“直娘贼,这下俺们可发财了。”
“没想到满是枯骨的坑洞,竟有如此多钱财。”
“待会一个金杯甩麻杆脸上,那满脸麻子抖动起来,定会精彩至极。”
“翻身奴隶把歌唱,俺马猴从此支棱起来了。”
马猴与肥肠,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突然,赵玄停下脚步,望见远处滚滚升腾的烟火。
“是狼烟!”
“伍长和麻杆……”
三人未有迟疑。
猛地丢下身上的金银器物,朝着烽燧飞奔过去。
烽燧此时不仅是瞭望台上狼烟翻滚,就连支撑的巨大木桩也腾腾燃起。
底下则是围了乌泱泱一片,看火把数量,怕得有五十来人,个个手持兵刃弓弩,身穿甲胄,正在以逸待劳。
伍长老黄与麻杆二人被困在瞭望台上。
一时上下都不是。
“老黄,想不到吧!”
“暴熊,你个狗娘养的,竟敢夜袭烽燧?”
“夜袭?你难道没想过,为何会调来戍守烽燧?”暴熊撇撇嘴,一脸不屑。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还得感谢我,若不是为了令你们放松警惕,特意向郑少爷求情,让你们多活了几日,哼哼,恐怕当夜……”
“莫再负隅顽抗,交出赵玄三人,或还能给你老小子,留个全尸。”暴熊仰着头,伸长脖子高声叫嚣。
“咕噜!”
“咳咳——呕——”
暴熊忽然掐着脖子。
一脸懵逼地跪在地上,脸上横肉剧烈颤抖。
“金汁的味道还行吧!”麻杆挥舞着粪勺,差点笑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