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鸡鸣报晓时,薄雾落晨曦。
赵玄熄灭油灯,走出瓦房,面朝东方,脚踏两仪。
吸清吐浊,采太阳“精华”,壮大体魄,打熬气血。
经过几日不懈坚持,体内生机得到充盈。
虽无法传说中那般餐霞食气,却也真切领略到活血壮骨的玄妙益处。
汗水如珠般从他额头滚落,每一滴都砸在地面,溅起细微的尘土。
站桩,看似简单,入门实难。
赵玄苦思得一拙计,想象有女子挂于脖颈、双腿环腰。
如此,方能头顶悬领、项挺颈顺……气息绵绵,能量生还。
赵玄想到那些高来高去武者,却也有自知之明。
就以当下而言,身体还是底子太薄,不过是徒有其形。
万丈高楼平地起,最重地基。
修炼也是!
人体即是根基,唯有不断反复打熬,越是牢固,将来成就才会更高。
“站不住了。”
半个时辰,已是当下极限。
赵玄顿感浑身酸痛,双腿开始颤颤巍巍,踉跄一步,便卸了架势。
旋即,深吸一口气,开始舒缓筋骨。
虽说仍显得有些狼狈,却已不似初练时那般不堪。
重在多练!
此时,太阳渐渐升高,周围树木轻轻摇曳,枯叶沙沙作响。
枝头鸟儿欢吟,门口小溪潺潺流淌,水波闪烁细碎光芒。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嫂子!”赵玄闻声抬头,结束修炼。
“二郎,諾,这是你让我捎回的酒。”李素心俏脸娇红,从外归来,瞧着心情甚好:“二郎真是长大了,都晓得饮酒哩。”语气中略带几分调侃,更多的却是欣慰。
“嘿嘿~”赵玄未有多说,从李素心手中接过菜篮子,送去灶房,“嫂子,买这么多菜。”
“今日售卖麻布,多得半钱银子哩。”李素心展颜欢笑,眉眼弯弯,笑盈盈说道:“二郎,此间听闻,那王腾死在床上了,说是被狐媚子吸干了身子。”
赵玄晒笑一声:“哪来的狐媚子,还挺会来事。”
“那可不,为乡邻除了一害哩。”李素心侧目,由衷道:“二郎,中午炖肉,你去叫全伯。咱们一家人庆贺庆贺。”
“好嘞!”
赵玄点头应下,转身往外走去。
心中泛起涟漪:
李素心如此模样,上次还是与赵平喜结连理之时。
时代如虎,想要站稳脚跟,护佑家人,唯有变强。
此时微风不燥,少年尚不懂得,天下大争的残酷……
赵玄来到赵全门前。
正值晌午,阳光斜照,陈旧的小院,斑驳的光影洒落在院墙的青苔上。
家徒四壁,简约至极。
眼看大门紧闭,也不招呼,直接从后窗溜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陈旧的桌椅在角落里静默着。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赵全眼皮微抬,手握毫笔,正在纵笔疾书。
地上废纸散落,凌乱不堪。
赵玄来到近前,从身后拿出酒壶,揭开塞子,在赵全鼻间晃悠。
旋即自抿一口,递给赵全,“老头子,我打算明日去边军点卯。”
赵全轻“嗯”一声回应,接过酒壶猛灌一大口,罕见地未挖苦赵玄。
“走,我嫂子炖了肉,咱们爷俩喝点?”赵玄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全。
“你先回去,晚点我来。”赵全头都未抬,随意回道。
赵玄探着头,阳光透过门窗洒在赵全褶皱的脸上,心中诧异:“这活爹如此正经模样,他还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