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官驿外,一声咳嗽;隐匿着的几人行迹有素地迅速呈五对一方位聚拢在巷末
“一夜可有那人进出”,为首之人声音低沉
“大人,不曾”
“此地官员在外已经张贴那人通缉像,我等就不必在此苦守了;等会你三人......谁......”
话未讲完,为首之人激射而出
巷口蓦然走进一个小女孩;那人堵在巷口,高大身子的阴影完全笼罩着小女孩
三息犹豫后,袖中已然抽出短刀举起准备手起刀落
“又谁”
说话间,短刀下摆腰身下弯;待到刀尖抵地,借力上劈,与腰合一
刀,迎棍而上;巷间叮铛声响彻
从屋顶重击而下之人手持长棍,站稳身形后将那小女孩护到身后
另外五人迅速跟进,一人与首领并立,二人随后,另二人跃身上墙;与持棍人犄角对立
交换过眼神,那首领与身旁人皆以刀快攻,一上一下,配合墙上二人的两刀,同时袭向持棍人
持棍人后撤一步,两圈子午搅棍配合一记中直硬顶,便扫开三人并击落漏有破绽的一人
那首领再次感受到刀身传来的震颤,心中骇然;若是第一棍有借高打低之嫌,这第二棍可就是完全凭的是自身力量,何况是以一敌四
“你们是何人,有备而来?”
“这小姑娘纯属路过;至于我嘛,可比诸位来得要早,要说有备而来恐怕也该是诸位有备而来吧”,看眼前几人仍准备僵持,持棍人继续道:“我在这好些天了,要是不出意外,给这驿馆送瓜果蔬菜的贩子马上就得从这巷子进驿馆;诸位不是等他们来了顺带买些再走吧”
六人又是一番眼神交流,刚刚未动手的两人也向前逼近;看样子还是准备再次动手
持棍人见状不情不愿撸起衣袖,漏出腕间七星纹身
那首领一见那七星纹身便抬手示意同伴
“星罗宫这笔账,我们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撤......”,说罢带头登墙而去
六人陆续上墙消失
确定六人确已远去,持棍人也自顾朝巷子里走去,留下还在原地发呆的小姑娘
官驿里,津慕易房内
“老先生你说你是寻常大夫,这官府寻老先生倒还有可能说得过去,哪怕你说行错了医惹了人命官司,晚辈也就信了;这一波可是刀刀要命的亡命之徒,老先生打算怎么糊弄晚辈呢”,津慕易趴在床上,话却是说给床底下的人听
“说是大夫肯定就是大夫,我老头子怎么可能哄骗于你”,说话间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神情猥琐
“要不老先生先出来,这床下睡着不凉嘛”,津慕易作势去拉
吓得小老头缩了缩身子拼命往墙边靠
“就床底下最舒服,小老儿在这凑合凑合就成”;眼睛盯着门外,仿佛门外时刻有人准备冲进来把他从床底下拖出来
“那有劳老先生就在床底下讲讲口中的大夫做了什么大事,能让这么些人对一个大夫兴师动众”,津慕易眼见山羊胡老头不出来便躺回床上
小老头接下来一边捋自己山羊胡一边侃侃而谈,扯东扯西......
“老先生要是这般,晚辈就喊馆外官兵进来了,可是听说老先生值不少金叶子呢”,津慕易起身装作往门外走
山羊胡老头咕噜咕噜四肢似龟往外爬,刚从床底爬出就急匆匆去拦津慕易
“说笑了说笑了,小老儿一把老骨头值几个钱,莫开门有的说有的说.....”将将好拉回了到门口的津慕易,还舍不得放手似的,依旧拉住津慕易右臂
拉回津慕易,山羊胡老头又默不做声
被津慕易盯到尴尬才开口:“说什么好呢,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津慕易拉他坐了下来,老头儿还不放心地往外瞅,生怕馆外真有官兵冲进来
“老先生放心,不会有人打扰的。老先生即然不知道说什么,那我问你答;不如老先生先说说自己何名何姓,籍贯何地”
“这个嘛,他们叫小老儿老山羊,蜀川人士”,老头儿又不自觉摸了摸那撮山羊胡
“老山羊这名还真是为老先生量身定做,他们是谁?”
“宫里的人”
“老先生当真是大夫?”
“当真是”
“果然是?”
“是也不是,小老儿略懂医术也略懂毒理”,山羊胡不无得意地说道;应该是得意加猥琐
“那晚辈就懂了,该是宫里的人用了老先生地毒;现在事发灭口”
“所以说嗫,用毒害人害己”,老山羊瘫坐在椅子上
“那老先生眼下作何打算,晚辈身边鱼龙混杂,不见得就能藏着住老先生;何况老先生处境这般危险,晚辈可不值蹚这趟浑水”
津慕易这般说,老山羊那还能不知道该表示表示了
“好你小子,就吃不得一点亏;且不说小老儿一身毒医之术,单是你身上魅灵......”
八阶之上方可眼见魅灵,显然老山羊不是
但老山羊竟然知道自己身上魅灵存在,所以津慕易瞬间抄起桌上烛台抵住老山羊咽喉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