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不知道沈婧宜的伤竟然这么重,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到底是他的女儿,传出去,他这个吏部尚书只怕要成为朝臣口诛笔伐的对象。
沈厌歧无端被扇一巴掌,眼冒金星,顿在原地。
他是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嫡长子,是沈家的骄傲,父亲从来没打过他。
“父亲,孩儿不知妹妹竟然伤的这般重……”
被打之后,沈厌歧不仅没有丝毫愤怒,反倒是看向沈婧宜的后背,眼神震惊。
那一日他实施家法,怒不可遏,可能是未曾注意手上的力道,原来竟然这么严重。
沈厌歧心底到底有几分异样的感觉,从小沈婧宜就没有受过什么苦,难怪这两日她表现得怪异,对他那般冷淡,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厌歧想起自己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她的,可自己竟然伤她如此之深。
是他食言了。
“是你动的手,你竟然说不知道!”
沈重山眼里燃起怒火,沈家的家法,到沈厌歧这一代,几乎没有启用过,他对沈婧宜动用家法,也不过是想小惩大诫。
沈厌歧低下头,终究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沈重山走近沈婧宜,看着她的伤痕,已经有些发黑,被药汁浸泡过的地方,翻开妃皮肉有些发白,黑白相映,触目惊心!
“到底是沈家的千金小姐,不能留疤,为父去将宫中的太医请过来,一定为你治好伤。”
沈重山伸了伸手,相碰不能碰,便转头看向沈厌歧,“你还不快去宫中走一趟。”
沈厌歧早就心急如焚,忙不迭跑出去。
沈婧宜并没有因为沈重山的话心生感动,如果没有经历上一世的种种,她或许会认为沈重山对她至少有几分父爱,可是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她都看明白了。
沈重山眼里,只有利益,他怕她身上有伤,不能帮他笼络周家。
她的婚事,看似是与周予安两情相悦,实则一直都是沈重山在极力促成。
沈婧宜年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周予安看着人也不错,便像寻常女子一样,认下这个未婚夫,且周予安不错,对她也算好,她便欣然接受,久而久之,更是对周予安产生依赖。
可是仔细一想,她真的懂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情爱吗?
“这医馆连个能照顾病人的人都没有,为父这就将你接回府,只要有宫里的太医,很快就会好的。”
虽然伤口看着恐怖,沈重山也认为不过是皮肉之伤而已,沈婧宜的身份,总是待在外面,对名声也确实不好。
“父亲,大夫说了,我的伤,不能轻易挪动,否则以后都腰身都动不了了……”
沈婧宜边说边看沈重山的神色,她要是瘫痪了,对沈重山来说只会是更大的打击。
沈重山微微震惊了一下,随即想到沈婧宜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多少觉得她可能是危言耸听。
虽然心里不信,但有了前车之鉴,他并未表现出来。
“竟然如此,你别怕,等太医来诊治之后,听听太医如何说,倘若真的没有办法,就让你在此养伤也无妨,无论如何,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