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院里的那棵梧桐树已经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微风拂落,黑土在树下欢快地跑来跑去,落了一身花。
“金姑娘请坐。”
“不必了,我此番前来,是有件事告知夫人。”金枝芝道,“抢占土地一案有结果了,只是......”
蔺栖意道:“只是什么?”
金枝芝看了一眼蔺栖意:“最后查到了户部头上。”
蔺栖意忍不住高兴,机会来了。
“那个大户,是我父亲?”
“我们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户部的人参与其中。”
“我明白了。”蔺栖意道,“你只管去查,不用顾忌。”
“是。”金枝芝问,“夫人曾经说,有个法子可帮毕生填洼地,不知是何方法?”
蔺栖意笑了笑:“此事我记得,你告诉他,让他做些大饼包子什么的,守在洼地边。再往洼地里竖几个靶子,跟小孩说,击中靶子便可免费得一张饼。如此,不出几日,就可以了。”
金枝芝不免佩服她:“夫人若是当官断案,可比那京兆府尹强多了。”
蔺栖意摆了摆手:“谬赞了。”
是夜,刮起了大风,蔺栖意忘记关窗户,风猛地灌进来,她一下就清醒了,起身去关窗。
然而她刚走到窗前,一只冷箭便射了过来,她闪身一躲。随后,一只又一只箭朝她飞来,她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刀,侧身倚在门边,等没了动静,轻轻开了条门缝。
这时,剑刃忽然穿门刺来,蔺栖意侧身躲开。那人破门而入,再次挥剑刺去,她以短刀相接。
刀光剑影间,蔺栖意恍惚了瞬,这人的剑法,是见淸宗的!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都送上门了,可就不能让他逃了。
蔺栖意把短刀一扔,一拳打出,身躯交错间,反身一掌劈到他背上。
他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蔺栖意趁机又是一掌,将他打飞出门外,一脚踩断了他的腿,把手帕塞到他嘴里,以防他自尽。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观察了四周后,把他拖到柴房,检查了一下他嘴里是否含毒。
“你是见淸宗的人?”
他拧着眉,一声不吭。
蔺栖意轻笑了一声,道:“让你说话很简单,但是我不能确定你说得是不是真话,所以,我打算猜猜看。”
听说见淸宗曾经被一个女子打得差点关门,最后靠阴招才扳回一城,不过自那之后,见淸宗便搬了地方,说是找到了更好的地方,但实际上,是怕她来寻仇。
他的眼睛动了一下,蔺栖意接着说:“卖给邓夫人的蝴蝶簪是暗号吧,你们想跟朝廷合作?”
蔺栖意看了眼他的神情,他脸上的神经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前脚我嫡母的留言传出,后脚你们就来杀我,看来,你们已经找上蔺家了。不过,江湖跟朝廷向来水火不容,你这样,不怕成为整个江湖的笑柄吗?”
这下,地上的人再也绷不住了。
“你懂什么!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初要不是那个妖女,我见淸宗何至于此!”
蔺栖意撇了撇嘴,抽了他一巴掌。
“自己没本事,倒怪起别人来了。”蔺栖意嫌弃地踹了他一脚,“我猜,你的任务应该不止于此。
我从前在话本上见过,一个女人单独与一个男人见面,叫什么来着?”她道,“哦,偷情。我猜,过一会,是不是就要来人了?”
“小人之心!”
蔺栖意笑出了声:“我小人?确实,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解决你很简单,看见那只黑狗了吗,我可以把你剁了喂给他。”
“你!”
蔺栖意上前蹲在她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看你这反应,莫非陷害我一事你全然不知?”
“我接到的任务只有杀了你。”
“既如此,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