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时,蔺栖意和金枝芝都在旁边。
这一回,她总算知道陈纭这个酷吏苍鹰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了。
起初,那人无论如何都不开口,于是陈纭便叫人把他的鼻子堵住,迫使他张嘴。
但他仍然不言不语,陈纭冷笑了一声,警告他:“你行凶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这里既有受害者,也有证人,不管怎样你都逃不了杀人的罪名。你再不坦白,就得替我试试新的刑具了。”
他依旧缄默。
“陈斯,拿酢器来!”
顷刻后,陈斯拿着一个瓶子过来。
“灌进他的鼻腔。”
蔺栖意一惊,这还是他认识的陈纭吗?
本以为他酷吏之名是谣传,没想到他确实有些手段。
“啊!”
陈纭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秀荣的醋,味道怎么样?”
“啊啊啊!”
“喝够了吗?不够还有。”
“啊!我、我说!”
“停手。”陈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早这样不就行了,先说说,你叫什么。”
他痛苦地抽动着鼻子,声音都在发抖:“关维。”
“剥皮,缝合,都是你干得?”
“是、是我。”
“为何杀人?”
他忽的笑了起来:“不为什么,好玩。”
陈纭双眼闪烁着怒火,打了他一拳。
关维吃痛叫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何杀人?”
“我想尝尝,人肉是什么滋味。”
“第一个尚且以此为由,那后面的人呢?”
“你知道的,每只猪味道尚且不同,更何况人呢。”
蔺栖意听下来,脸色铁青,上去抽了他两巴掌。
关维吐掉两颗牙,仍旧保持着平静又诡异的微笑。
金枝芝道:“大人,他犯下此等大罪,可不能轻易处置。”
“那是自然。”他对陈斯道,“立刻移交刑部,将此案原委尽数告知。”
“是,我这就去。”
陈斯将人带走后,陈纭走到蔺栖意身边,温声问:“吓到你了吗?”
蔺栖意还没适应他情绪转变,愣了一下,道:“我没事,他罪有应得。”
陈纭忽地牵住她的手,此间事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回去的路上,蔺栖意还在想这件事,刚才一时气愤光顾着打人了,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
她索性先放空一下脑子,到庭轩楼大吃了一顿。
一顿饭后,她神清气爽地走出酒楼,一出门,就看见思蜀斋门前站着一个面熟的人。
她一路小跑过去,拍了拍对方:“陆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