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了不说了。一会儿别再有人给我拍下来发网上说咱‘年轻人不孝顺，公共场合说教老人’。”她摸着下巴，“如果那个检测报告不是在我熟的地方做的，我也不信你才四十多不到五十。”

她身边的女人一句话都不说，她不像旁边的侦探那样把腿伸直靠在椅子上，整个人从姿势到表情都显得很内敛。

“好无聊啊……我好难啊，速度不快要被差评，打不通老板电话还要被老板呲……”侦探嘟嘟囔囔的有点烦，但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意见，她甚至比较喜欢这样。

能够交流、没什么坏心眼、比较好懂，这是一个非常优质的交流对象。女人非常乐意听侦探说话。

……

“奇怪。”方少宁翻看手机邮箱，他皱着眉，又转到被删除的部分，他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没收到消息？”温开问。

方少宁：“对。她说会发调查报告过来，但是我这边没有收到。”

“嗯哼。”温开说：“可能是她那边出问题了。”

“机场网络不好？”方少宁下意识脱口而出，下一秒他反驳了自己的说法，试探道：“玄学意义上的问题？”

“大概率是。”温开看着方少宁手里的手机，“所以我才让你把她们直接约到我这儿。”

方少宁：“……温老师。”

“嗯？”温开手里拿着个修指甲的锉刀在修自己的指甲，听到方少宁欲言又止地在叫他就抬起头，他看到的是表情很难描述的方少宁。

“温老师，能说一下你的推导过程吗？”方少宁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他语气复杂道：“我没办法从刚才的对话里直接跳到‘所以我让你把她们约到事务所’这个结果，我想知道您这个‘所以’是怎么来的。”

“很简单吧？”这次轮到温开疑惑了，“你不是已经知道她那边遇到玄学上的问题了吗？”

“没错。”方少宁本来想问‘然后呢’，但在温开点出这句话后他突然想通了。

“原来是这样……”方少宁一锤手，恍然大悟般道：“这就证明她找到关键点了。”

“是的。”温开不紧不慢地磨着指甲，“你委托的侦探大概率在今天凌晨的时候给你打了不少电话，发了一些邮件，问你‘要不要让活体信息去见你’之类的事，但因为一些玄学上的影响，信息全部失效，就有了她刚才在上飞机前最后试着给你打的那个电话。”

“那个影响应该是类似于一种双向的东西，”方少宁推测说：“温老师你的事务所应该有些特殊的地方，在这里那个东西在一边起不了作用的情况下失效了，所以我接到了电话。”

“你可以继续。”温开吹了口气把指甲上的一些沫沫吹到垃圾桶里。

“往前推的话，她会给我发调查报告、打电话是因为她找到了那个女人，姑且叫她活体信息，”在推出某个点后方少宁的灵感如同泉涌，他语气非常激动，把自己想到的东西一股脑地都告诉温开：“在找到活体信息后我们双方的信息传递受阻，非常有可能是那个活体信息有问题，比如是有某种禁锢，让她的信息不能传播出去，不能通过任何渠道传递之类的。”

“但是温老师您这里可以豁免这个限制，所以您让她们到事务所来。”说完自己想法的方少宁看向在听他思路的温开，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非常正确。”已经修整好指甲的温开对方少宁的推理给予了肯定，他轻轻鼓了几下掌，“非常聪明啊你。”

“呃，谢谢？”方少宁突然被夸奖有点不太适应，但是他很喜欢这个。这是他从小没怎么得到过的，他的梦想也和这个相关。现在的方少宁简直是把温开当成了灵魂共鸣的挚友。

“现在只能等了。”温开站起身，“她身上的限制会在被触动后加强，一方面刚才那个电话里你委托的侦探没想说更多那个女人相关的事，另一方面是在我这里。”

“就算是这样，最多也就是刚才那通电话了。后续估计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任何信息都无法说出。”温开邀请方少宁道：“去看看你之后在事务所里可以休息的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