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建睁开眼睛,凶恶的目光里隐隐藏着一抹惧怕:“别再说了!”
“伍萍芝以为自己爱你,以为自己要有家了,那你呢,你想有个家吗?”
“闭嘴!”
“我们查过,你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就没有人爱你,那你和伍萍芝搭伙的一年里,有没有把她当做家人?”
“我叫你别说了!”
“看来是了,你一直视伍萍芝为家人,你认为你们这样的勾当就是家庭活动,所以当伍萍芝提出终止时,你失控了。”
申建死死瞪着方季白,几欲目眦欲裂。
“你认为伍萍芝要毁掉你来之不易的家,所以杀了她,用木钗插进她的喉咙,是为了惩戒吗?”
“滚!都滚!都给老子滚!”
“木钗你是送她的吗,你爱她吗?”
“滚!”
申建突然发了狂,不停用头撞墙,没几下就把自己撞晕了过去。
为了维护畸形的爱,不惜杀掉那个带给他爱的女人,方季白早已不会心疼他,只对着甘竹说了一句:
“走吧,这下应该会画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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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建在这次晕倒醒来后画上了押,也终结了他可悲又罪恶的一生。
此案尘埃落定,霍周肉眼也不可见的开心起来,不仅把审讯官们被扣的俸禄补上了,还额外多发了些。
方季白拿着崭新出炉的二两,快要喜极而泣,心中不住赞叹果然大城市赚钱快。
她这番见钱眼开的样子被霍周看见,后者有点纳闷地问她:“这么喜欢钱?”
“是啊。”方季白点着头。
霍周突然一笑,看得方季白浑身绒毛炸起:“今年汴京学堂的学费要交了。”
她差点把这件大事忘了:娇娇要开始读书了。
“好事,学费是多少?”
霍周摸着下巴想了好一阵,说出一个数字:“五两。”
“五两?这么贵?”方季白如今浑身家当不过五两三钱九贯十八文。
再穷不能穷教育,五两就五两,她一头成年的雪豹,雪山霸主,山野之王,从头再来有什么不能的!
“我交!”
汴京不同于别的地方,女子入学也并非难事,不过十二岁以后,女子便要和男子分开读书,男孩子们学什么政论史册,以便日后考取功名,女孩子们则学点香弄茶,来日觅得良缘。
方季白听见这规矩后嗤之以鼻,想着等到十二岁便要攒钱给娇娇请个先生回家来教。
“说得好!”甘竹听见方季白的想法后拍手称快,“凭什么我们女子未来就只能找个男人,我们娇娇偏要做出样子来给他们那些老顽固看看!”
“好!”
“说起来,娇娇读书也有一个月了,不如我们今天一起去接她下学,然后去吃顿好的,怎么样?”
“好!”方季白爽快地应下,不过想起自己如今囊中羞涩,又不好让甘竹掏钱,还是拒绝了。
“吃饭就不要了,要不我在家里给娇娇做吧,院里的小萝卜好了,她平时最喜欢。”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