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白和甘竹到南游庵后,才知道赔款的一百二十八两没有一点水分。
半个财神殿被毁,地上倒着无数香烛绫绸,连披着金片的财神像都被削掉半个头。
甘竹:“......我还是小看他了。”
方季白没有说话,心里想着那可是一百二十八两,要是给她的话,自己目标的三分之一就达到了。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着,方季白有点想哭。
住持看见她们过来,上前道了佛号,问:“两位可是来送赔款的?”
甘竹点点头,让开身子,露出身后装着银锭的推车。
“抱歉,这是我们刑部的赔款。”
方丈叫来两个小尼姑推走推车,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喜色:“好,收到赔款此事也算是了了,两位且自行逛逛吧。”
方季白眼睁睁看着一百二十八两被推进账房,终于从牙缝里逼出一点呜咽。
“呜......”
甘竹:“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伤感。”
“是啊。”甘竹叹了口气,“希望那个申建早点被抓住。”
方季白:“......是啊。”
刑部今天刚刚签发了申建的通缉令,老伍家也已经被霍周派人看守,连成天在牢里吱哇乱叫的李刚都已经按下了认罪书,事情看似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做探查的了。
今个一早刚下了小雨,山路上长着湿滑的青苔。方季白记得上次在这里被伏击的教训,今天穿上了刑部统一派发的长靴。
因为伍萍芝一案很有进展,甘竹连着几天都很高兴,也按照约定每天都去方季白家蹭早饭。她习武,吃的不算少,但好在每天都主动洗碗,方季白也乐得清闲。
“对了,昨天你做的那个白面馒头好香,娇娇连吃了一整个,怎么做的?”
方季白随口回答:“和面时加两个蛋清。”
“哦,你真聪明!”
方季白有点不好意思:“是师父生前教我的。”
山里空气清新,方季白打算趁机把肺里积攒的尸臭冲一冲,便做了几个深呼吸。
“师父常说,面食是——什么人!”
鼻尖忽的闻到一股熟悉的问到,方季白一下反应过来,再顾不上甘竹可能发现她异常的五感,扭头朝着树林里大喊一声。
甘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男人的黑色背影——
她想也没想就飞奔过去,方季白想到这有可能是上次对他动手的那个,也跟在甘竹的背后。
甘竹训练有素,加上上次在这里差点遇难后,她每天给自己增加了轻功练习,这次跟着男人绕过几根老树,前方出现了南游庵的院墙,甘竹足尖一点,擒住了他的肩膀。
“抓住你了——”
她话音未落,男人突然用手里的斧子劈向甘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方季白在甘竹身后三丈外瞧见,连喊一声小心都来不及,用尽气力蹿道甘竹身边,拉开了她的手。
斧头猛地一下劈在男人的肩膀上,只见他闷哼一声,三角眼回头愤恨地看了她们一眼,翻身进了院墙。
甘竹:“追!”说完跟着男人也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