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纵使我有什么错,那也是长辈来责罚我。
你虽是当家主母,但也不可以这般羞辱我。”
顾卿宸向来最见不得她落泪了,哭得心都要化了,旁若无人的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抚慰道:
“揽月,你可千万不能情绪激动,以免动了胎气。
有我在,任何人都碰不到你一根头发丝。”
随即,他转脸恶狠狠的瞪向宋晚吟,咬牙切齿道:
“宋晚吟,西洲服饰千千万万。
你说这是西洲公主亲手绣的,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宋晚吟抬手指了指江揽月的衣襟之处,冷冷的说:
“在衣襟下方,还绣着公主的芳名艾米拉·亚蒂。”
顾卿宸咬了咬牙,轻轻的翻开江揽月的衣襟之处,赫然看见那绣的工工整整的名字。
正是艾米拉·亚蒂。
这一刻,他宛如五雷轰顶,震惊在原地,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件普普通通的西洲服饰,想不到暗藏玄机。
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揽月什么都明白了,胆小怕事的她,只想溜之大吉。
她刚抬起前脚,就被宋晚吟呵斥住。
“江揽月,你要是敢穿着这件衣裳走出府中,我就立马告发你私通叛国。”
江揽月猛的顿足,发现顾家母子俩都沉默了,又气又恼的瞪向宋晚吟,嘴皮子都在颤抖。
她骑虎难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像是被架上了刑场。
太夫人眼看形势紧张,低声吩咐桂嬷嬷清场,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嬷嬷和婢女小厮。
因为这些手下全都是跟着宋晚吟陪嫁过来的,他们只听从宋晚吟的差遣。
宋晚吟看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便朝甜橙打了个眼色。
甜橙早就按捺不住,上前就要扒了江揽月的衣裳。
“拿来吧你!”
江揽月下意识的攥紧领口,往后面退了一步,银牙紧咬道:
“我自己来。”
她可不想让一个小小的婢女来羞辱自己,先是扯下了玉佩,然后当众扒下西洲服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下。
长这么大,从未遭受过奇耻大辱,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很快,江揽月脱得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小脸就像熟透的柿子,快要爆炸了。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朝顾家母子俩投去目光,却发现他们纷纷转头躲避。
一时间,她变得孤立无援,宛如困兽之斗。
宋晚吟细眉微蹙,身边的甜橙十分有眼力见的催促道:
“谁让你停下来的?
继续脱啊!
你有什么资格穿陛下赠予我们姑娘的衣裳?”
江揽月为了保住自身的清白名誉,扑通跪在宋晚吟的面前,苦苦哀求道: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衣裳是你的。
纵使我有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要陛下赠予你的衣裳。
再脱下去,我身上就一丝不挂,真的没脸见人了。
就算我不要脸,可是伯爵府却丢不起这个人。
不知者无罪,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
说完,便顾不得身怀有孕,放下骄傲的姿态,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宋晚吟见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面不改色道:
“赶紧脱。
今天你要想出了这个门,就必须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