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带了点缠绵绵的媚意勾向了对面的皇帝。
沈年却饶有兴趣地盯着这道山珍鸳鸯羹,人参混着小羊羔肉糜,雪蛤配着珍珠木瓜,一红一黄,一咸一甜,摆成了个阴阳八卦的形状。
又抬起头对着仪贵妃感叹道,“东北果然是个好地方,我真想多活个几十年,看着你兄长帮我把高丽也给打下来。”
仪贵妃一边给皇帝盛了一碗羹一边说道,“您真是的,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还想这些,怪没意思的。”又道,“我这鸳鸯羹可是大补,也算是道药膳了吧。”
她提到药膳二字,桌那边的皇帝却眉眼一动,叹息着说道:“我看镇国公家的姑娘养的很好,有意跟他家做个儿女亲家,让忱儿娶了魏蓁。没想到,刚跟你说这个念头没一个月,那魏蓁却大病了一场,看来她是受不住这个福气,便算了吧。”
听了这话,仪贵妃脸上的笑像是被冻住了,却又看了看低头喝鸳鸯羹的皇帝,半晌没做声,也自去喝了羹。
饭毕,宣太宗却没走,而是让于德忠把要紧的折子拿了送到凤仪宫来批改。
到二更后,仪贵妃散了黑压压的头发,又只着了一件粉透透的茜罗衫,催着宣太宗去洗漱。
看着娇嫩嫩,鲜灵灵的爱妃,宣太宗只觉得刚刚晚膳喝下去的人参羊肉把腹下烧成了一团干火。
仪贵妃看着皇帝的样儿,却还觉得不足,更伸出那白生生的手臂勾着脖子,在沈年的耳边吹气。
宣太宗立时停笔,直接把一旁的仪贵妃一个横抱,扔上了绣榻。
皇帝把外衣脱了往地上一扔,却又拿出一个青瓷的小瓶子来。从里面到了两粒朱红色药丸儿,一仰脖咽尽了。
那仪贵妃伸着脚儿勾着皇帝的裤子道:“我哥哥给您荐的那清虚道人是不是真有几分本事,您看,这药啊,吃下去就是不一样。”
宣太宗却没答应她的话,只扑上了床,把那帐子解了拉上不提。
宫里的凤仪宫红烛高烧,一夜春光。镇国公府里的魏蓁却愁云惨淡。
自从提审事件以后,老太君虽然依着她只是把夕颜送去偏远的庄子上看着做活儿,却觉得小孙女实在是心软不成才。
可是要罚小孙女,又不应该,饶了小孙女,又怕她以后还是这样妇人之仁。跟媳妇秦氏商量了以后,便狠了狠心,决定用给孙女上紧箍咒的方式来管教她。
便请了个管教嬷嬷,专门教着魏蓁如何做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一条条的规矩教下来,着实令魏蓁苦不堪言。
唯一还算好的地方,就是魏蓁穿越后,关于人的很多记忆比较深刻的就都接收了,这些细枝末节的规矩却落下了。
而且,不论是薛然,还是齐书容,学的都不是镇国公大小姐这种级别的规矩。因此,这样的特训,魏蓁也勉强表示接受。
直到这天,有一个让魏蓁欣喜又忐忑的消息从老太君的嘴里传来。
她五天后将要跟随老太君去参加长公主府的牡丹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