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布料被浸了毒?
她不敢伸手去捧,生怕江妆妍也放麝香陷害她腹中孩儿。
这时听江妆妍叹息:“不用担忧,整个大燕谁有那个胆子敢在摄政王的东西上做手脚?哀家送你织布,是真心祝贺你同驸马阖家欢乐,夫妻恩爱。”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哀家最后说一次,哀家同太傅,已无任何瓜葛。”
简单两句话,听得萧茹钦面颊绯红,也不说信还是不信,送完礼后就匆匆离开。
江妆妍对萧茹钦澄清此事,是因为她同柳归是真的已无联系,不想再无端遭受萧茹钦记恨。
不过她没想到,早晨同萧茹钦保证,晚间柳归找上门。
“妍妍,你近来可好?”
饭后消食,江妆妍一人在御花园散步,忽然被人抓住胳膊。
未来得及尖叫,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柳太傅?”江妆妍一脸惊讶,看来人的打扮,竟是侍卫模样!
也对,如今都是宵禁的时候,御花园又在后宫,柳归想见她,必须打扮成内侍混进宫。
江妆妍沉下脸,眼中有怒火:“柳归,你是疯了?私闯后宫可是死罪!”
柳归眼眶有些红,像是哭过一场拉住江妆妍衣袖:“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妍妍,你怎么能跟萧晟那种人在一起?!”
江妆妍神色一僵:“你知道了?”
“华阳大闹了整个太医属,朝臣上下自然都知道了。早在最初我便觉得摄政王有问题,他看向你的眼神哪像普通人家的叔嫂之亲?可我实在没想到,萧晟那种狗贼居然强占了你,妍妍,这些年你在宫中怎么过活!”
柳归面色悲怆,然而江妆妍越听越恼怒。
“柳太傅还请慎言,妄议摄政王是砍头的大罪。”
“妍妍,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成?我同华阳不是你想得那样,若不是她在我酒中下药,我怎么会……”
面前男子说着又要哭泣,江妆妍长长叹息一声:“柳太傅,你当是酒还未醒。明日你就要同公主成亲了,无论萧茹钦用了怎样的手段,她腹中孩儿是你的,你就得负责。你如今来找我,总不能是求逃婚的懿旨吧?”
“不。”柳归摇了摇头,他面色潮红,呼吸之中有米酿的香气,着实是饮了酒才来,“我这一辈子已经被萧茹钦束缚住了,可你不能跟萧晟在一起。妍妍,跟我走吧,我的人马就在宣武门外,我带你出宫!”
出宫?
江妆妍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想出宫,可现在逃离,萧晟定会杀了她整个家族。
她要逃,只能等萧晟对她失去兴趣,或者死。
“既然你知道我同萧晟的关系,不怕带我出宫后,他怪罪柳家人?”
“我……”柳归艰难咽了口唾沫,“可我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侮辱啊!”
“你如何觉得我并非自愿?”
江妆妍眸色微凉,扯开柳归的手。
“柳太傅,自三年前哀家嫁入宫门,我们已经断绝了所有关系,以后你为驸马,我为太后,更是要避嫌才好。”
三年前侯府式微,又遭遇先皇病重,她是为了固权冲喜才会进入宫中。
那时她不愿,也去相府求过柳归。
然而面对龙颜,柳归什么话也没说,二人便这么分开了。
她知道柳归是个怯懦之人,就算如今他对她有所愧疚,可一次分离,注定她不会再喜欢上这个男人。
至于萧晟,那人再不好,也是三年来唯一照拂她与母家的存在,轮不到柳归在她面前说萧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