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前厅门口吴莫言一身新衣站在门口廊下了。
吴太太看着这闷骚儿子,已经数不清自己翻了多少白眼。偏偏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在无奈又心酸!替他心酸!!
开了窍的闷骚男人,不会说只会做有啥用?!白眼又想翻一翻,吴太太赶紧按住了眼角,别一会儿翻习惯了眼抽筋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
远远瞧着门房引了程家人进门了,吴太太也赶忙起身走到廊下,笑道:“可是来了,路上可冷?”
程太太急忙上前几步握住吴太太伸来的手,温言道:“出门就几步路,怎会冷。”
边说着双方都上前相互见了礼。
吴莫言恭敬见礼,后退一步请程家父母先行入厅。
程老爷微点头先行一步。
吴太太一边握着程太太一边拉着微娘进了门厅,几人分主次长幼的两边坐了。
吴家老爷去世多年,家里高堂只有吴太太一人。所以吴莫言坐在程老爷身旁主动作陪。
吴太太坐于上首,下面坐了程太太和微娘。
两个丫鬟上前穿插着上了茶水点心之类的。
这边程太太笑着道:“带了些家中自制的小食带与你们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吴太太大方笑纳,言道:“哦~你家的吃食定是极好,就看能养出微娘这般模样,一定好吃又能变美。”
程太太喷笑:“姐姐惯会说笑。几时吃些好吃的吃食就能变好看的,难道不是我这个母亲生养的功劳么。”
“你这厚脸皮。我看微娘这般好相貌定是挑了父母的长处长,怎么全是你的功劳了。”吴太太帕子捂着嘴大笑。
微娘面含羞涩只抿嘴笑着,安安静静听着,喝着茶水。
这边两位太太言笑晏晏,谈资味浓。一会儿说着聊着吃食,一会儿说着儿女,一会儿又拐到别家趣事。程太太一家来的晚,离源镇人家还不曾熟识,不过挡不住一个想知道一个想指点,两人越聊越投机。
反观吴莫言这边...
“伯父请上座。”
“伯父请喝茶。”
然后...
没有然后了。
...
程老爷...
别人家不都是上赶着讨好岳丈...
...
程老爷咂了口茶,顿了几息,开口道:“贤侄近期衙门差事可忙碌?”
吴莫言回道:“还好。”
“那便好。”程老爷回。
...
程老爷又问:“咱们镇上如今治安可安稳?”
“可夜不闭户。”吴莫言回。
...
旁边吴太太又想翻白眼了,暗自捉急,这个锯嘴葫芦!
程老爷续了一杯茶,想了想又道:“贤侄可读书习字?”
吴莫言微点头,恭敬道:“多是些兵书史书桑农的书籍,字偶然闲暇略写两页。”
程老爷见这孩子终于回的字多了些许,忙凑近些许又问:“哪些书册?”
吴莫言面冷心细见状,知自己寡言,初次亲近闲聊怕要在未来岳丈面前留下坏印象,然后尽量多些言语复述,侃侃道:“《吴氏兵法》、《南北朝史记》《..水利》《..桑农》……”一口气说了十几本。后总结“都是些闲杂书籍。”
程老爷暗自深吸一口气,暗想,不善言辞却懂得照顾对方颜面不冷场,还算可取。
随后顺着话题说道:“怎会,这些可是能造福朝廷和百姓的,可见贤侄是能做实事儿的。...前途不可限量……”
程老爷安抚加夸赞。
吴莫言谦虚:“伯父谬赞。侄不敢受。食君之禄,便要做忠君之事,保百姓安居乐业是侄儿职责。”
程老爷捋着美髯,满意接着夸:“你辛苦了...”
“职责所在,不苦的。”
“严寒酷暑的当值多注意些身子。”
“多谢伯父,侄身强体壮,身体一直很好。”
“也要多注意保养...”程老爷摆手。
……
程老爷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忍不住多嘱咐些,一城百姓能夜不闭户安稳过活,全仰赖这些有担当的不怕吃苦受累衙役兵卒,多让人敬重的一群人...巴啦啦,一边说着感动的自己心肝颤抖,虎目含泪了!
...
这边吴太太和程太太二人已不知不觉停了话音,具都扭头看着这二人...
这...
吴太太当先反应过来,满眼内疚拍了拍程太太手,竟无言以对。
养出这样不善言辞的儿子,真是委屈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知今日过后还能不能有一分希望。
程太太笑着挑了下眉毛,笑言:“吴姐姐刚才说那田员外家太太如何爱吃?...”
她倒不觉得男人不善言辞就是缺点,不谄媚,不骄矜,沉稳有担当如何不是真男人品格!那些巧嘴甜言胡乱攀附只想着往上爬的人才要不得。
程太太心里放松几分,两人又续上话头接着热聊起来。
微娘...
微娘自己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赶忙低头用帕子掩饰性的擦了擦嘴角略遮挡一番缓一缓。
想不到,这人...竟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