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股暖阳徐徐而升,光线落在了定州市中山医院6幢806号房的窗台上,顺着玻璃窗静悄悄照了进来。
虽然已经到了9月初,但是阳光依然显得格外热烈。
“生死拳
二百万、
二百万、
弃赛赔款二百万、
阿……”
哲非被胸口一阵心肌梗死般的剧痛惊醒,犹如死寂般地感觉涌上心头。
冷汗从头皮渗出,他尝试睁开双眼,模模糊糊中视野被炽白的光亮淹没,一阵刺痛,只能再次闭目,双手想要从貌似床沿的东西上支撑起来,却又觉得全身乏力,无法动弹,同时伴随阵阵酸痛。
这该死的无力感!
哲非感觉自己像一具尸体沉眠于此,动弹不得,大脑开始逐渐清醒,在混混沌沌中挣扎。
片刻,胸口的疼痛渐渐弱了下来,仿佛是在故意叫醒哲非以后,又悄然离去了。
在尝试了几次以后,哲非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大吃一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这是……
怎么了?
左、右手上都插着针管,一瓶生理盐水、一瓶脑康复药水正缓缓进入他的体内。
鼻子里插着呼吸管,
边上一袋流质食物已经架到了架子上。
哲非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最终确认这是在医院。
于是,他开始细细地回忆起来,想找点头绪出来,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医院。
在打暑期工的一个夜晚,他被一辆疾驰而过的电车撞到了。
不、不,好像是身体不受控般突然自己撞上去的……
哲非努力回想着,记忆像碎片一样,勉强拼凑出模模糊糊的一些片段。
由于刚刚醒来,片刻的回忆,就使得右脑开始胀痛起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刚开门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哲非竟然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激动地叫出声来。
“806号床病人醒了,护士长。”
随即又跑去护士站找护士长。
刚苏醒过来的哲非还无法正常地交流,见此情景并没有正眼看一眼护士,就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搜索着大脑深处的记忆。
护士长听到负责806号房的护士的描述,两人不紧不慢地从护士站赶过来,看到哲非正闭着眼睛,就想上来确认下。
“哲非”
“哲非….”护士长接连叫了几声名字,哲非也没有答复,就主动上前,去拔他的眼皮。
哲非在回想中,被护士长那么一拔,马上又清醒了很多,身体的无力感已经让整个人沉重地不能动弹。
“嘿嘿,我刚醒,您看能把我身上的针管拔掉吗?”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让小护士激动不已。
“哲非,你真醒了啊,真是太棒了,躺床上已经快两个月了哦,耶!”小护士非常开心,情不自禁地腾出右手比起了“”的手势,她是陪护好久了。
“看你这兴奋劲,要吃药了你。去,拿仪器来检查下。”
护士长看小护士这等花痴,严厉批评了她,毕竟这是医院,不是约会的场所。
病床上的哲非颧骨高耸,鼻梁挺直,棱角分明,身形犹如一座雕刻在风中的孤峰,面孔坚毅而冷峻,粗看是谈不上帅,却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这很合护士长的口味。
小护士听完翻着白眼,半跑带走地出去拿测量仪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