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晏歌站在演武台上,手持长剑,目光冷冽。
随着李玄知缓缓走来,他长剑一抬,气势席卷而出,眼中真火燃起,长剑之上也立刻有焰流席卷而过。
走至演武台上,李玄知撇了一眼周遭众人,见大多数人看来的目光都没有善意,不禁心中揣测,这秦道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有如此多的人为之倾心。
不过对此,李玄知也只是那么一想,丝毫不在意,秦道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对他而言,大道才是归途,才是为之追求一生的东西。
正所谓为道日损,若总是沉迷红尘情爱,则离道远矣。
眼前这晏歌看上去咄咄逼人,但终究只是少年心性,作为活了两世之人,李玄知自然不会因此就与对方喊打喊杀,誓要拼个你死我活,此番若将对方击败能就此收手的话,就能看见心性,若是依旧不肯罢休,自己自然也就懒得再与对方纠缠,直接同长老或者掌门一说便可。
此行比斗,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看看玄月真观的功法,身为内门弟子的晏歌,已经足够有资格修炼玄月真观都正统法传了。
届时自己再于河图洛书中一推演,便可学会,当然,其实李玄知的目的,并非是要偷学,毕竟自己莫名其妙会玄月真观功法,还是容易引起麻烦,他要做的,是集百家之所长,去其糟粕,得其精华,衍化出属于自己的法术神通。
别人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
如是想着,李玄知翻手一招,手中灵光一现,长剑在手,眼中亦是燃起真火,《太初金章》运转,周身道气朦胧,身形变得虚幻,似与天地合一。
“听说这《太初金章》乃是月蝉宗真传功法,衍化自先天五太,讲究诸气归一,天人一统,无极自在,如今一观,果真玄妙。”
“…………”
下方众人又是一番议论。
听着这些话语,晏歌心中烦躁不堪,心中怒意反而更加升腾几分,其实要说真的对李玄知有什么莫大恨意,其实他自忖并不是,只是因为他觉得李玄知根本配不上秦道韫。
他曾修道以来,遇到过很多困难险阻,其中有很多处都是秦道韫助他解决,虽然这是因为同属玄炀峰的缘由,作为余岑真传弟子,玄炀首席大弟子的秦道韫有这个义务帮助同峰弟子,但自那时起,晏歌就对这个大师姐有了一种非常模糊的感情。
说是爱意,其实也不尽然,那是一种夹杂了敬仰,爱慕,向往的驳杂情感,这让他认为,秦师姐是如此的高不可攀,不容他人亵渎。
若是真的有一个绝世天骄出现,那么在晏歌看来,才足以配得上秦师姐,他心中虽会有失落,却不会有恨意。
但眼前此人,修为不过与自己一样,凭什么?秦师姐可是堂堂玄境三重,就凭此人是玉玄真人的真传弟子?那个传闻中即将成就地仙的晚劫真人,宗门也好,其他也罢,不都是因为看上对方玉玄真人真传这个身份吗?
所有人,根本没有去问过秦道韫真正的想法,虽然秦师姐表现的不在乎,但晏歌清楚,这是因为根本无力反抗。
不愿意又如何?
没有选择。
她可是一心追求大道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什么道侣之事感兴趣?
如此逼迫,如此压制,如此无能为力。
这才是让晏歌最为愤怒的地方。
“今日,我便要让他身败名裂,让宗门好好看看,这个人,根本配不上秦师姐。”
晏歌如是想着,心中不由得燃起煌煌斗志,不禁大笑一声,看着李玄知:“来吧,今日你必败于此!”
望着这一幕,李玄知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好笑,晏歌的表情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让他不禁想到前世的两个字“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