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置换面具。
甚至身影、声音、斗篷,都和昨夜参加玄谷行拍卖一模一样。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南宫瑾瑜昨夜在闹市杀人。
这就是苏文定的势。
尽管他有点害怕南宫谨慎,那是他心里有鬼,不想被对方发现他的秘密。
所以,才不敢和南宫瑾瑜过多接触。
不过,作为曾经的商业强人,苏文定知道自己的人脉、底子薄弱,自然不会放过利用南宫瑾瑜的威势。
借势,是商场上最普遍,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
多少商业强人招待室内,你都会不经意看见,他和一些官员大佬们的合照。
这就是势。
真真假假,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
心存顾忌。
自然不敢使用下三滥手段对付对方。
那商业上的事情,也不过是利益之间谈判。
借了势,别人才会心平气和地和你谈判。
否则,你连坐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左手边,十米处,一副赝品覆盖着大乾皇朝大儒的杰作。万仞山墨竹图可是银川古城学府祭酒作品,赠予学宫,表挂于学宫藏书阁。】
踏入鬼市一瞬间,苏文定立即收到寻宝提示。
看来自己想赚钱的心思,寻宝提示都看得出来了。
听了寻宝提示,苏文定立即想到了前世某一些例子。
一些很有名的收藏家画家,在动乱年代,为了保护名画被人所夺,他们往往会采用一些办法,将真画做假。
待到战乱结束,再揭开上面那层假画,露出真画的真容。
这是逼不得已的一种保护措施。
目的就是不想真迹,落在敌人的手里。
“客官,这些都是来自中原的名画,其中不乏名家之作,大儒手笔。”
眼前的摊主,却是青衫披身,高高瘦瘦,满面书生气质。
但一个人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比如这位冒充书生的摊主,他狡诈的眼神,将贪婪刻画在眼珠内。
仅仅一眼,苏文定心里就冒出一种教训这位冒牌书生的念头。
不过,前世的修养,还是让他克制内心不安定的情绪。
他知道,发脾气是最要不得的。
也是最容易坏掉一件事。
“这一副,笔画充斥着工匠之气,一眼一板,墨色不自然流畅,你倒是说下他来自哪一位名家之手?”
苏文定多年来欣赏顶级名作的眼光,一针见血,指着第一幅画点评道。
“这幅画更可恨,你可知道,这幅画挂在什么地方?银川古城的学宫内,我若没有记错《万仞山墨竹图》。”
苏文定面具下的眼神露出讥讽。
“如果它是真的,我想学宫必定找悬镜司报案了。”
青衫汉子已经满头冷汗。
“这几幅倒是有意思,应该是清单初学者是灵感之作,倒是有几分价值,若是这些学子都能出头,不失是一件好的收藏品。”
青衫汉子摸了摸脑门的冷汗:“客官,小的只是混口饭吃,若有欣赏的笔墨,绝对低价给你。”
“一两银,我要五幅画。”
苏文定将点评过的几幅画,都收入囊中。
“客官,既然知晓是赝品,为何你也要买下来?”
青衫汉子眼中闪烁奇光。
“他的笔法工整,尽管没有大儒笔锋中的君子竹风骨,但唯一让我欣赏的是,临摹者见过真图,不是学宫的弟子,就是学宫的客人。”
苏文定将自己的猜测,半真半假说出来。
难道会跟他说,自己知道这幅画,其实藏着大儒笔墨?
“那一两银不行。”
“你要多少?”
“十两银子?”
“我给你二两银子,不要你继续出售你的名家之作,大儒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