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公孙谦紧握住楚言的手,面色严肃,对着连小满一派恭敬、郑重承诺道:“连姑娘放心,楚言往后余生都将是我的妻,是公孙府的主母,只要楚言不言弃,我必不负她!”
看着一对璧人携手而立,连小满只觉真好,两个怀有赤城之心的人走到一起,无论未来如何艰难险阻,连小满都相信他们能相互扶持,共同向前。
与公孙谦道别后,连小满再次去了古府。
欧阳古觉似乎早就知道连小满回来,桌上酒菜一应俱全。
连小满也没客气,直接上前坐下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待到七八分饱,连小满才放下筷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乱世之中,孰对孰错终究难以评判,所以此前种种,我放下了,也不想追究了,你和公孙谦守在着临安城,扎根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不想多做评价,但我还是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曾经那个固执、一意孤行的燕清辞!’不过,我想这些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应该是希望你们也能放下过去,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的,即使是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她也衷心希望你们能守住属于自己的哪怕是一个小小角落的幸福生活!”
紧接着,连小满又倒了一杯酒。
“欧阳古觉,喝了这杯酒,以后燕清辞如何死的这件事就和你们无关了,你和公孙谦就都不要再追查了!燕国的安危也不需你们守护!”
欧阳古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酒杯,良久,他才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让我们不追究了,那秦淮祈呢?你想让他也放弃吗?”
连小满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接着便肯定道:“是的!燕清辞的事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这样的乱世,你们这群拥有抱负、拥有能力的人不应该为了一个燕清辞而驻足原地,止步不前!”
“你认定了秦淮祈了是吗?”欧阳古觉直直盯着连小满,反问道。
连小满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看着对情爱依旧懵懂的连小满,欧阳古觉苦涩一笑,倒了一杯酒对着连小满,诚恳道:“小满,无论以前如何,我都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
瞧见欧阳古觉脸上的释怀,连小满落落大方回道:“谢谢!同愿!”
随后,两人默契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欧阳古觉想,此后,世上就真的再没有燕清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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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风楼众人道别,将荷花托付给欧阳古觉后,连小满正式踏上了去夏国的旅途。
望着连小满果决地朝着夏国方向而去,欧阳古觉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
回忆当初燕国灭国,他同燕清辞一路艰难向蜀国前行,那一路上,两人曾经离得是那样近,她曾那样信任过他,依赖过他,可终究是他推开了,是他亲手推开了她。
所以即使现在痛的无法呼吸,欧阳古觉也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是自己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她罢了。
这一次远行,连小满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后面没有追兵,前面没有陷阱……只有沿途的美丽风光一路相伴。
所以这一路,连小满几乎就是走走停停,吃喝玩乐。
到达夏国,已经是一个半月后。
站在夏国王都门口,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洋溢着笑脸的夏国百姓。
连小满觉得,夏国不愧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强国,即使在这样风起云涌的年代里,夏国百姓似乎一点也没收到影响,他们依旧能安稳地过自己的生活。
韩冰轻车熟路带着连小满来到一座小院,看着花园里种满的蔷薇花,一股熟悉感席卷全身。
因为在蜀国青城的那个庭院,也是这般种满了蔷薇花。
连小满想,这秦淮祈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他就是那个一直在暗处的人呀。
再次见到秦淮祈是在到达庭院的当天晚上,远行而来的连小满没有风尘仆仆的模样,反而一直在夏国的太子仿佛一个远归人。
连小满正坐在桌前悠哉吃饭,看着突然出现,脸上疲惫明显但精神矍铄的夏国太子,衣袖上茶水污渍显而易见。
连小满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是去干架了吗?”
秦淮祈先是一愣,待发现自己衣袖上散落的茶水污渍后,他才发现自己急着见连小满,连着装都忘记换了。
一丝苦笑在秦淮祈脸上闪现,“抱歉,小满,容孤先去换一身着装!”
看着历来稳重的秦淮祈露出如此不自然且带着一丝急迫的表情,连小满想,这才有二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模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