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三天的自律训练还算顺利。
唯一称得上问题的,就是那股每晚固定爆发的饥饿感了。
柳莉莉在家里做的饭,顶多只能让林千易吃个两分饱,他不得不趁着夜跑的功夫,跑去外面的餐馆给自己开小灶。
就好比现在,也就是自律的第三天,林千易趁着夜跑来到小区外一公里左右的一家拉面馆,上来就点了三份大碗牛肉面。
一阵风卷残云的干饭过后,林千易揉着肚子,在众多食客惊叹的目光,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刺耳的警笛声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林千易皱起眉头,转头望去,只见右手边大约五六十米外的街边,停着三辆警车,警车旁便是以前他和家属院的小伙伴们常去的一家棋牌室。
人群不断从棋牌室中涌出,路过的行人也纷纷驻足,围在帽子叔叔拉起的警戒线外议论纷纷。
“这是……出事了?”
林千易心生好奇,稍加沉吟后,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门口警戒线旁吞云吐雾,一脸愁容的中年男子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名叫周伟平,正是这大四喜棋牌室的老板,今年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
他的儿子叫周晓鹏,与林千易同岁,高中时是梁清湖的同班同学,两人关系不错,所以梁清湖经常会在缺人的时候拉周晓鹏凑局。
一来二去,林千易也跟这对父子混成了熟人。
此时,周伟平显然刚刚得到了些不好的消息,本就满是沟壑的眉宇紧紧皱在一起,在警戒线外来回踱步,看上去心事重重。
林千易走到他身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无奈之下,林千易只好低声唤了一句:
“周叔!”
“到!”
周伟平蓦然惊醒,连忙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结果转过身来,他才发现原来唤他的人是林千易。
“是小易啊!”
周伟平松了口气,苦笑道:“我还以为是警察同志呢……怎么,今晚要来打牌吗,可惜,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刚刚接到通知,得关门三天,暂停营业。”
“关门三天?”
林千易皱了皱眉,瞥着棋牌室里的人影低声问道:“周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伟平面露犹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看到这一幕,林千易当即笑道:“我就是个凑热闹的,您要不方便的话,当我没问。”
“这……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周伟平估计也想找个人诉诉苦,听到林千易的话语,他犹豫一二,叹了口气道:“这事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只是传出去了,对我这店的生意有影响,你……”
“我懂!”
林千易立马保证道:“您放心,我谁都不说。”
“唉……”
周伟平望了眼不远处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一脸愁容地低声道:“警察同志没封口,我估计这事明天就得上新闻,所以就跟你直说了吧。”
说着,周伟平开始朝林千易大吐苦水:
“现在的年轻人呐,这身体素质是真不行!”
“这不,刚才107室有一桌男大学生,好像是在老刘的网吧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戏,下午又跑来我这里打麻将,一直打到天黑。”
“我当时就看他们精神头不对,不过也没多想,结果就刚刚,有个小胖子胡了副大牌,一时激动,竟然直接过去了!”
说到这里,周伟平摊了摊手,叹气道:“他倒是好,胡了副大牌,走得痛快,可怜我这小店,将来还怎么做生意啊!”
周伟平长吁短叹,一脸晦气。
林千易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胡了大牌,激动猝死,这死法倒是稀奇。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责任并不在棋牌室,应该不至于关门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