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知脸一红,拉着张姨得袖子跺了跺脚:“姨你真烦人。”
一觉睡到四点半,宁杰看着外面有些昏暗得天空,穿上衣服下了楼。
不时有下班骑着自行车得人从身边掠过,隔一会儿也能路过一辆吉普车。
踩在路上的声音咯吱咯吱,喘出来的的气凝结成白雾,夕阳挂在天边,红的要命,像是垂死的老人还在苟延残喘。
低矮的屋子上,厚厚的积雪混着烟囱的白烟,还有远处山上一根根看起来黑乎乎的木头,混成了一幅重彩的油画。
推着车子的老人,突然开了腔,带着浓浓东北风味儿的歌声,让宁杰一时间有些恍惚。
“西山落残阳啊,佳人回绣房啊。
桃花粉面映烛光啊。。。
红妆懒的卸啊,独坐象牙床啊。
阵阵相似声声叹啊哎。。。”
雪不知道啥时候飘了下来,推车的老爷子越走越远,宁杰顶着风雪,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火车站。
晚上七点还有趟火车,是这个城市最后的一班,不少等活的都回了家,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那靠着。
老远,宁杰就看到了那个胖乎乎的身影。
踩着雪走了上去,三个吹牛逼的看向宁杰,那个胖子对着宁杰开了口:“哥们儿,有活啊?”
宁杰掏出来烟,挨个分了一根:“今天没有,过两天有个活,得用车。”
胖子看了眼烟,放在鼻子上轻轻一拉:“嚯,长白参啊,好烟儿啊,得几天啊?”
点着了烟,宁杰抽了口。
“五六天吧大概。”
“多少东西啊?”
胖子眯着眼睛抽了口烟,该说不说,长白参就是比金葫芦好抽啊。
“不到三万斤吧。”
胖子眼前一亮,也不再吊儿郎当的,笑着说道:“老板,拉的啥啊?”
“布料啥的,送到后街的农机厂,多少钱你开个价。”
胖子吞了口口水,说道:“全包给我们呗?”
宁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站前周胖子,我就包给你,你怎么安排我不管,货能送到就行。”
“我以后的货指定不比这次少,年后还有不少,以后全包给你。”
周斌皱着眉头看着宁杰,警惕的说道:“你小子想跟我混?”
宁杰噗呲一下就笑了,周斌虽然是B市有名的大混子,自己还没混到跟他混的地步。
“单纯觉得你人不错,想交个朋友。”
“我是生意人,不是混子。”
周斌脸色好看了不少,说道:“行吧,你叫啥啊?”
“宁杰。”
周斌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一万斤按20算,你看行不行?”
宁杰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只要你能给我送到就行。”
听到宁杰这么说,周斌总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这特么俩人第一次见面,这犊子咋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呢。
这年头还有人喜欢胖子的?
周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由感觉括约肌一缩,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
“你瞅啥,你特么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