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徐仲眉宇间的愁绪解开,“本官给个轻松的差事他不选,反倒要去外面受苦。原来是在外面鹤立鸡群啊。”
粱敬方眼看说到了徐仲心里,顾虑也就少了几分:“对对,我来您这的时候,别人都在干活,那小子偷偷躲起来啃烧鸡呢!”
“他就不怕本官把他当只鸡,给宰了?”
徐仲冷脸坐回案几之后,目光不善的盯着粱敬方。
“屋后的柴堆中有三具工匠的尸体。”
粱敬方大惊:“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说的着急,话一出就感觉不对了,赶紧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是卑职失察,还请造监责罚。”
徐仲需抬右手:“起来吧,是我把事情压下去的。你找几个信任的属吏,悄悄把尸体搬走。然后想办法推到裴谦身上,等他死到临头,自然会乖乖来求本官。”
裴谦在廖淮五人的车轮战下,大致听懂了禁军副尉赵童是一个睚眦必报,有勇无谋的莽汉。
这种人攻心其实并不难,但他却在廖淮几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就是为了吊住他们的胃口,等用的着时在卖个人情出去。
“我回去尽快想想,怎么能让赵副尉心喜,几位等我三四个月。”
“三四...要这么久?”廖淮瞪大了眼睛,要是裴谦没出现,他们几个也许就认了,可现在有了希望,却要一直干等下去,他实在不甘。
裴谦苦笑摇头:“我也要有时间想才行啊!今天属吏让我敲一车的白膏,敲完还要磨成粉,若是完不成一定吃鞭子。”
他望着廖淮腰间的马鞭:“我是又累又疼,脑子就跟浆糊一样,怎么好好帮你们想办法?”
“这简单,我们给你找几个人帮忙不就行了?”廖淮安排三个人留下陪裴谦休息,他自己带着一人,朝主地宫方向走去。
每日劳力的任务都是督造署安排,算是一个一个萝卜一个坑,禁军其实并不好插手。
廖淮却知道,劳力当中并不是人人都老实干活,王猛那伙人就整日滥竽充数,此时刚好帮裴谦敲白膏。
景陵靠近玄武门的位置,留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在地宫建成后,会在这里搭建一个祭祀的神台。
现在先用来堆放石料杂器,由于是正方石砖,与地宫所用的长青砖不同,只有石匠取材雕刻的时候,才会派人来此处。
粱敬方记得清楚,今日并没有石匠报备需要石料雕刻,所以他确定即便是白天,这里也没有人。
从徐仲处出来后,他便找了六个可靠的小吏,用粗布裹住尸体,悄悄抬到了这里。
他计划先将三具尸体放在隐蔽处,再让裴谦来这里取石料,然后抓个“现行。”
就在粱敬方指向砖摞一脚的时候,一人多高的砖落后面突然响起粗暴的声音:“你和裴谦要逃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俩想出去平分财宝是吧?有没有问问我王猛同不同意!”
粱敬方听的心脏巨颤!
裴谦真正的目的,是想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