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失落的刘凯在乡间小路上徘徊,直到他听到一段吟诵。
“日出东山劳作,日落西山浑浊。云高鹏起勇为路,海阔龙吟遇明主。”
一听此言,刘凯虎躯一震,回头一看,一个农夫挑着担子从不远处走来。刘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上前行了个礼。
“现在外面瘟疫闹得这么严重,您怎么还在外面劳作呀?”
“嗐!我是农人,无论什么灾祸,也得种庄稼呀!不种庄稼后面怎么活呀!”
刘凯回头看了看田地,皱眉问道:“您知道有个神医叫张起吗?”
“奥!你说张神医啊,他一直在他的那个家里面,没出来。”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刘凯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被欺骗的愤怒和委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地受到文度张甘等人的蒙骗,之前的满心信任此刻都化作了深深的失望和不甘。
刘凯历经长途跋涉,再一次从南阳回到了襄阳。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愤怒,心中的怒火燃烧不止。
一踏入襄阳城,他便直奔文度的住所,脚步匆匆,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
见到文度的那一刻,刘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质问道:“文度,你为何要和张甘等人合起伙来愚弄于我?”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眼紧紧盯着文度,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可文度确实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您觉得是我欺骗您了?那您大可以回去告我的御状!不过在此之前,我没有向您负责的义务。”
刘凯的脸抽搐了一阵,“你明明就是在戏耍我!你如此对我,把天子的威严放在何处?”
文度冷笑一声,“天子?天子的威严可也没镇住北戎叩边,没镇住荆州的瘟疫和中原的水患!”
听闻此言,刘凯气得面红耳赤,转身就要离开。等到他即将迈出门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收住了。然后他又缓缓转过身来,笑着问道:“如果我现在把脚迈了出去,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闻言,文度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然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不生气?”
刘凯慢慢退了回来,然后又弯腰把地上的笔捡了起来。“你们很厉害,可惜还是露出了破绽!”
“什么破绽?”
“哪个农夫会吟唱‘海阔龙吟遇明主’?又有哪个农夫会说‘我是农人’?你们找的人不能专业一点吗?”
文度轻笑一声,“那人是庞毅,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农夫!不过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再猜猜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
“无非就是想赶我走嘛!我走了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告你们的状,那样的话恐怕你们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荆州——找一个死于瘟疫的借口还是蛮容易的!另一种就是我失职请罪,那样我可能死得更惨。所以我呀,只有留下这一个选择了!”
“你知道了我们的计策,还敢留下?”
这时,刘凯却突然俯下身子,靠近文度,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我没办法真对你们做什么,但你怎么知道,我的野心配不上你们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