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佳伟原本紧绷的面容有了些松动,他微微低下头去,眼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或许是惊讶,或许是嫉妒,又或许是在重新审视自己与兴宇的距离。他的心中似有千般思绪在翻涌,思考着夏侯兴宇的崛起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未来又该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局势中自处。
一旁的东门宇同样面露诧异,眼神在兴宇和太叔佳伟之间来回游移。周围的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兴宇的荣耀与他们的未来,在这微妙的时刻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刘葚站在高处,目光威严地环视四周,当视线落在司空荀逵身上时,多停留了片刻。
此时的荀逵,敏锐地察觉到刘葚的目光,故意摆出一副顺从的神情。他微微低头,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仿佛在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诚与臣服。然而,在这顺从的表象之下,他的心思却如深潭之水,难以捉摸。
荀逵深知刘葚此举别有深意,这一眼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试探。他必须小心应对,也只能小心应对。否则就会步入胡彬的后尘。
刘葚看着荀逵的顺从之态,心中也在揣测着他的真实想法。周围的大臣们都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纷纷噤声,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步举动。阳光洒在众人身上,却无法驱散这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刘葚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的王振赶紧上前递过来一把宝剑。刘葚接过宝剑,端详了一阵,点了点头。
“此剑是当年你的先祖夏侯丛献给朕的先祖的。先祖拿到后便一直保存在长安宫中,后来几经波折来到太原,传到现在竟然还未生锈。如今……”
“陛下!这把剑不能还给他呀!”
二人循声看去,说话的人竟然是司马家麟。刘葚微微皱眉,不悦道:“谁说朕要把这把剑交给他的?”
言罢,刘葚收起宝剑,拂袖而去。王振急得直跺脚,恨恨地指着出言不逊的司马家麟,然后追向刘葚离开的方向。
……
兴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阴暗潮湿的牢狱。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皱起眉头。他的心情复杂,既有着身为将官的坚毅,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感慨。
终于,他来到了关押王喜的牢房前。王喜蜷缩在角落里,看到兴宇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
兴宇静静地看着王喜,缓缓开口:“王喜,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地方再次见面。”
王喜微微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成王败寇罢了。我父亲没能成功,我也不例外。”
兴宇背靠在牢门前,叹了口气,“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王喜思索了一阵,也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妻子,他的肚子里还有我的血脉。”
闻言,兴宇有些吃惊,“那么,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王喜轻笑一声,“原本打算叫王博。后来想了想,自己身陷囹圄,不如叫他罗吧!”
“那要是个女娃呢?”
“那就叫萝!”
兴宇也跟着笑了一声,“你倒是跟你父亲差不多,也算是个落魄才子吧!”
这时,王喜突然靠近牢门,低声说道:“打太原城门这么一过,我就看明白了!文朝还是要完!谁都救不了他,你也是!”
言罢,王喜笑着倒在地上,不再看着兴宇。而后者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