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四季看着金井真弘,脸色又青又紫,想要骂人却又张不开口,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金井,快点给我准备车,我要回绫濑前线本部!”
金井真弘不知道相原四季为何发怒,更不知道相原四季为何要突然返回绫濑前线本部。
不过上级有令,自己身为下属自然要听命。
金井真弘深鞠了一躬,立刻前去备车。
冲虎彦见到相原四季要走,忍不住开口:
“舅舅……为什么要回去?”
相原四季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疲惫:
“虎彦,调查的事现在要先缓一缓了,警备部长冈田修造,在这个时间段突然把SAT调回绫濑前线本部,一定是受到了媒体的影响,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对‘雏菊酒店’进行突击,拿下劫匪!”
“在这种关键时刻,我身为刑事部长,必须带领SIT在现场进行监督!”
冲虎彦歪了歪头,感到不可思议:
“SAT进行突击,那不是警备部的工作?这和你们刑事部有什么关联?舅舅你在不在现场,不是都没有分别吗?”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里,倒不如先排查疑犯,找出丢失的一亿円现钞,和劫匪的同伙!”
相原四季伸手抓住了署长办公室的门把手,回望冲虎彦:
“虎彦,你似乎还没搞清现在的形势!”
“现在外界媒体的责问,如同刀片一般向着警界飞来!而身为本次事件的指挥官,也就是我,是媒体的首要针对的对象!”
“我在现场有没有用并不重要,但是现场出现新的进展之时,我必须要在现场才行!”
“不然的话……当首席监察官对案件进行追责的时候,我会因为没在现场这件事,成为警视厅的第一个牺牲者!”
相原四季说完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署长办公室。
只留下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冲虎彦。
——
昭和六十三年,八月十六日,晚上八点。
足立区,绫濑前线本部。
警视厅的刑事部长相原四季,警备部长冈田修造,眉头紧锁的盯着不远处的雏菊酒店。
不经意间,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防备和恼怒。
距离两名部长级别官员,为了一起案件同时出场,是东京近两年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主要原因离不开多家媒体的煽风点火。
被捕嫌疑人——香取达也,他的嫌疑虽然极大,但其是否为“足立区劫持人质事件”的劫匪同伙,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
但媒体为了销量和收视率,依然毫无人道的将香取达也的一切信息,全部扒了出来!
当一个人被扣上了有罪的帽子,无论他做过什么事,都是错的。
就连香取达也在便利店打工,送给离家出走少女一块三明治,此刻都被媒体宣传成了居心不良!
警察厅有义务监管媒体,让其不要煽动舆论,影响警界形象,但过度钳制媒体的新闻自由,往往会遭受到媒体十倍百倍的反扑!
尤其是,本次的三名受害者中,有报社的部长之子,所以无论总务课如何控制局面,也依然无济于事!
面对如今这种局面,警视厅厅长只能强硬的介入案件,并要求警备部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将劫匪制服或是击毙!
虽然击毙劫匪,会带来另外的影响。
但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事件走向下一个节点!
不然任由事件僵持在这里,只会不断的给媒体提供一个又一个,抹黑警界的机会!
得到了这种命令,相原四季和冈田修造都清楚的明白,警察厅,警视厅方面,已经开始在紧锣密鼓的寻找替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