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日向井已完全失控,他的愤怒来得有些不可理喻,他的愤怒并不是因为宇智波秋的行为与团藏无异。
而是因为,宇智波秋即使行径与团藏无异,却又因为地位、时间的不同,而得到了一个与团藏截然相反的名声,得到了溃兵们的爱戴。
他想说,宇智波秋之所以救人,不过是身受重伤,需要紧急治疗。
他想说,宇智波秋之所以收拢溃兵,不过是一个人无法突破对岸的堡垒,需要有人来送死。
他想说,宇智波秋之所以身先士卒,不过是溃兵士气低落,若不这样做,就没一个人愿意上前!
可是,可是,让他崩溃的是,大家就这样渐渐信任宇智波秋,将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当作救世主。
日向井不解、愤怒,他的矛头直指宇智波秋,他捡起地图,抓住两端,
“下令,回去将森林里那股砂忍收拾了,然后守住这个口子,等待增援。若不答应,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对岸的部署。”
咚···咚
心口处传来一阵绞痛,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宇智波秋却无比平静。
他本以为自己,能与日向井一直维持着聪明人的默契,直到最后一刻。
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同伴的死去,就引得日向井失去理智,打破平衡,与自己撕破脸皮。
站在日向井的角度,他早就知道这群溃兵,不过是村里一致认同推出的炮灰,他们大多如犬冢钢一样,遮风挡雨的父辈早已魂归故里,自己只是族中的边缘人物。
亦或者羽生彩花这种,平民忍者生下的天赋普通的忍者,没有秘术、没有好的老师,用着几个烂大街的忍术。
即使死了,村中最多建一个慰灵碑,将无数名字刻在碑上,再念叨几句英雄与木叶同在的蠢话。
木叶高层,也只能欺负他们这样的忍者了。
而敌人所展现出的杀戮效率,令日向井胆战心惊。犬冢钢与对岸那八人的死去,更是让他心中出现一种兔死狐悲的悲伤。
他不想再有人如此没有意义的死去,死去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死!
困守此地,等待战争胜利,等待团藏想起他所抛弃的军队,隔着大老远距离来拯救他们。
这,才是唯一出路!
可宇智波秋不这样认为,其他人是什么德行,他尚且不知,但团藏是什么东西,他可太了解了。
以团藏现在的,将来的所作所为来看,等他来救?
宇智波秋倒想反问日向井一句。
团藏,他是个人吗?
不过,仅凭语言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宇智波秋等待着,他等到日向井宣泄完内心的一切,等到他的情绪来到最高峰。
再像折断一支铅笔一般,用大拇指轻轻施加反力,只消啪嗒一声。
锵。
忍刀出鞘,宇智波秋血战而归,浑身充斥着肃杀气息,他一步一步靠近日向井,宛若命定之死的行刑官。
日向井双手紧紧攥住地图,随着宇智波秋的靠近不自觉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宇智波秋靠近,忍刀的锋芒在日向井眼中闪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