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从我记事起,就是三间大瓦房,还有一间是挨着专门做饭的的小厨房,橙红色的瓦,红色的砖,三角顶,厨房的顶是平的。我小时候就淘气,爬墙,上房,就是玩,说也不听。
三间大瓦房用的三根大粗木头做梁,再找一些细的多的木头搭在上面,再有就是泥和瓦片了,还有些树枝什么的混在里面。往下就是粉刷的很白很厚的墙壁了,每到快过年时总要用大白刷房子,有时候用滚子,有时候用刷子。地面刚开始的时候是凹凸不平的,打扫起卫生来很费劲,后来用水泥磨平了,说是磨平了,但也不是太平。但比之前好多了。再后来就是前几年,铺了地砖,总算平了,可我回去的也少了。
家里最左边的屋子最早是个大炕,炕上有席子,席子上盖了垫子,垫子上有个床单是的铺着,然后就是被子,褥子。一到秋冬,天气转凉,就把之前准备好的玉米棒,木头拿来烧炕,我就喜欢干这个,火一着起来,炕上好几处都缝里往外冒烟,还好不太大,大部分都从烟囱冒出去了。大人都说玩火尿炕,我是不太信的,等木头烧完了,就把土豆,白薯直接扔灰里,用火钩子或者通条,翻来覆去的盖好了,过一会烤熟了,就拿出来把皮一撕,美美的吃上一顿。有几次为了吃,我多添了点柴,结果炕都有几处烧黑了,席子也黑了,还好垫子没事,奇迹。记得我弟刚会爬,就会把他拴在窗户把手上,因为他总往地上爬,实在管不过来,还得下地干活。我就负责看着他,看他原地爬半天,正该给他找个磨拉。窗户上的玻璃都是用小钉子和腻子严丝合缝的固定着的。时间长了,有的腻子就软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他们弄下来,就觉得很好玩。冬天风进来了,还得用大胶带把窗户封好,要不然会很冷。屋里也升起来炉子,最早使用蜂窝煤那种炉子,后来是用汽油桶做的一个炉子,可以吧没吃完的馒头,白薯,切成片,分别放在炉子四周,等烤干了,吃起来嘎嘣脆。这种炉子使用的时候就是晚上得用煤渣盖好了,不然很危险,还有就是时间久了,就得把上面的楼筒子拆下来,拿到院里,用木棍敲敲打打,然后把里面的灰倒出来,弄好了,再原样组装回去。这样火会更旺,不容易堵。
中间的屋子是进出用的,一个绿青蓝色的门,上面的油漆都起来了,有时候门关上还很难打开。有一次趁父母下地,我就跑出去玩了,结果家里养的老母猪不知道怎么从猪圈里跑出来,而且还拱开了这个绿青蓝的门,把刚从地里刚摘的菜都给嚯嚯了,我回到家目睹了这一幕,我都蒙圈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场面,老母猪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嚯嚯起来,它有当时的我五到六个那么大吧,之前我爸妈和我说猪啥都吃,咬住东西都不撒口,让我离猪远点,别逗它。它不出来,我也不敢进去,就象征性的在门口吓唬了几下,它头都不回,一点面子不给的。最后不知道是吃饱了,也不知道是我在外面噜噜噜噜噜噜的给它叫烦的。最后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出门走了几步,就趴到地上呼呼的睡起来了。吃饱了就睡,真是只猪。它一出来,我就不敢在外面了,赶快跑屋里,把门锁上,背靠门等了一会,它也没拱门,往外看了看,它一动不动,我才放心,开始收拾它留下的烂摊子,一把屎,一把尿的。
最左边房子里放着爸妈结婚的时候置办的大柜子,快有一面墙那什么大了,柜子的格子里放着肩抗式的录音机,抽屉里还放着许多磁带,都让我用铅笔转着玩了。柜子最上面放的别人给的衣服什么的。最左边的是两面呈直角的镜子,半径有个三四十厘米的样子,中间放着一个小花瓶,插着假花,我就发现里面有好多一分,两分还有五分的硬币,每当爸妈去地里,把我锁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把花瓶里的硬币倒出来,数个一块几毛的,去离家不远的小卖部买带有巧克力皮的火炬或者水蜜桃的雪糕吃,那时候的火炬一块五,水蜜桃五毛,小布丁两毛。还是挺贵的,那时候也不懂,就知道好吃就行了。花瓶最后就让我给搬空了。被发现后,我当时还想,爸妈怎么就发现了呢。我还是比较诚实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然后就被教育了。那个年代的教育还是很朴实无华的。
还有间最靠边的厨房,里面有口大铁锅,铁锅下面是个方形的大灶台,灶台边上是风箱,就是那种一拉一推就有风的那种,灶台靠墙的一面的墙,已经被烟熏的漆黑了,厨房是没有门的,有烟自己就散出去了,小时候调皮,会把鞭炮扔到灶台里听响,得悄悄地,不要被发现了,要不然会挨说,什么灶王爷什么的。灶台上的大铁锅一般用来做捞米饭,把大米放水里煮,煮熟后用笊篱从水里捞上来放到竹子或者高粱杆做的篦子上,再蒸一下,就可以吃了。后来家里养羊,就把那间厨房变成放给羊吃的的草和树叶的地方了。里面还住了好几只麻雀。近几年装修的时候,又把那间屋子改成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