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灌木丛躺尸,夏天还好,枝叶能遮挡大部分视线,可冬天全是干枝缝隙,路过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
或许,夏藤内心深处想活着,期盼有人能发现自己。
比如现在。
“谢谢学长,尸体暖暖的,”夏藤抿一口牛奶咖啡,“你可以走啦,我死一会。”
语毕,她重新躺下,但这次枕着霍曙的鞋面。
很想吐槽她,但现在明显不合适。
好比小时候犯了错,被家长当着小伙伴的面吊打,难堪与尴尬让人乳腺增生。
成了年,考上研究生还遇到这事,更不想活了。
她现在很脆弱,暂且别碰她敏感的部位了。
“你新床挺大啊,”霍曙眼睛左右一扫,“旁边有树、有墙,刚好挂帘子。”
夏藤不语,睁着眼仰望上方,觉着学长声音真好听,如果他穿裙子,这个视角就能看到……
“不过,晚上要小心,可能有流浪汉跟你抢地盘。”
“?”
夏藤嘴角微动:
“有点抽象了……学长,不会晚上假扮流浪汉吓我吧?”
“谁知道,如果是呢?”
“那我就不反抗了。”
6,直接放飞自我了。
两人放松聊着,忽听有不太利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没什么力气抬脚,鞋底贴路面堪堪擦过的“噌噌”声。
不到十秒,脚步声戛然而止,响起另一道不协调的声音:
“大路小道上的,还要不要脸?
“村里头就你走的最远最高,现在叫什么事儿,要让别人知道,祖坟包包都得缩进地下!”
悲,是“严父”追来了。
夏藤肩膀一颤,本能地起身,脑袋一不小心磕到霍曙小腿,撞在伪装义肢的护腿板上。
“嘶,”她捂着脑门咧嘴。
学长下面是什么啊,好硬。
“丢人现眼的!”
夏父两眼一斜:
“得亏村里不知道,传回去非游街揍你。”
霍曙扶起夏藤,直面瘦干老登,一步不退地盯着他。
但这次夏父很有底气,上来就抓夏藤:
“校外面你能管我的事?知道在村里头……”
霍曙抬臂,刚拍开伸来的手,就又惹得他心躁,仿佛威严受到挑衅。
接着,夏父板着脸说教:
“我是为她好,龙生龙凤生凤,各有各的道,家里条件比不起大城市的娃,别用你那套想当然的思想害她!”
“我的条件很好?”
霍曙提起裤腿,露出一小截护腿板:
“我孤儿还是残疾,那咋啦?”
这避免和机关拉扯,这东西一直绑在腿上,而且保暖。
夏父闻言,立刻瞪一眼女儿:
“看看人家,家里没爹妈支持,腿也有问题,不照样活得好,跟他比一比,你还有心思贪玩享受?”
之前抵触他俩交往,现在则必须出手干预了。
家庭不好……是干脆没有家庭,将来结婚怎么办?
“正反都是你的理,挺牙尖嘴利哈。”
霍曙怼一句双标老登,紧接着补充:
“夏藤处于快速发展期,投资她步入更好的平台,才能真的改善家里条件。
“而不是给她套上缰绳,拖慢她的脚步,给小偷和抢劫犯打工。”
一听有人贬低自家儿子,夏父当即红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