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了。”陈辞很遵纪守法，虽然情绪低落，还是礼貌接过纸，在桌子上铺开，拿起笔准备填写，“不过你想了解的事情我也知道。”

“哗啦”一声，张虎豹一把将那些纸拨开，洒落到地上。看着一脸错愕的陈辞，意识到自己过份激动了，尴尬笑了两声：“晚点再填也没事，先聊正事。”

“我和小青认识的时候，是在……”

“这段不用讲，我知道。直接说今天上午，哪些人？什么事？”

“哦。”陈辞合上笔帽，抿着嘴酝酿了一下，“那还要从昨天开始说，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

小青和法海的仇怨跨越了几千年，安娜的来历更有数万年之久，但在陈辞的讲述下，整件事也不过寥寥数语。

“……”听完之后，张虎豹沉默半晌，“兄弟，你这人脉规格够高的。我当差这么多年，认识的人里背景最牛掰的，也就是一个龙族的大小姐。你这都攀上女娲娘娘和上帝的关系啦！”

“这也不算攀上关系吧，可能因为小青是同族，所以安娜比较关注一些……”

“说实话，你女朋友跟佛门的事情，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只要不影响人间秩序，我们就不好管。”张虎豹略有一丝歉意，法海的所作所为确实理亏，但听起来这件事涉及到更高层面的博弈，对错不好界定，所以官方也不可能介入，“至于蛇源嘛，我没听过，但能引发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也大有来头，我得尽快回去汇报。”

“嗯。”陈辞微微点头，面无波澜，毕竟他也没指望对方能带来什么帮助。

“对了，兄弟。”张虎豹刚起身，又坐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京都？”

“？”

“你这经历，跟那些小说主角似的，大有前途，我给组织推荐一下，把你招进来。”张虎豹拍拍胸口，一副十拿九稳的语气，“再说了，你现在是空有宝藏，不知道怎么修炼，继续呆在这里开民宿太浪费了。”

这个建议很突然，两人对视几秒，陈辞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不是开玩笑，面色犹豫，似乎有几分心动。

张虎豹见状继续加码：“放心，我们这个工作不用打卡坐班，偶尔有突发事件就跑个外勤，不危险，也没有绩效指标啥的，六险一金，食宿全包，外勤开销全额报销。还有一点很重要，在我们那你的安全不用担心。而且组织也会保护你家人的安全，当然我指的是你父母这样的普通人，你女朋友那样的不算……”

“那个……确定可以吗？”陈辞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怕做不了你们的工作。”

“放心，组织很欢迎你这样的可塑性人才。你的档案我们看过，品性不错，政审也没问题。”张虎豹很开心，掏出手机，“我给领导打个电话说一声！”

电话里，张虎豹先简短汇报了事件经过，然后提到招纳陈辞的事情。

“搞定，你收拾一下，出发。”挂断电话，张虎豹大手一挥，“先顺道去趟南焦，领导说那边有条蛟龙闹水灾，组长已经过去了，让我也去帮帮忙，顺便带你提前感受一下工作氛围。”

这一天的经历，激发了陈辞对力量的渴望，也淡化了他对凡俗财物的关注，于是不再矫情，爽快答应下来，说走就走。

打了个电话给父母，说有朋友约自己去京都，聊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机会，马上就走，店里就先不营业了，让他们偶尔抽空来打扫一下就行。

至于父母对小青的关心，他也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挂掉电话，陈辞从墙角柜子里找出一个行李箱，准备收拾东西。

“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别带了，组织那啥都有，有啥特殊需求尽管提，都可以满足。”张虎豹比较着急，拿起行李箱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扔回墙角，“再说了，没事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回来，不过刚开始可能会给你安排一段学习期，实在不行带点念想就行了。”

陈辞走到墙边，取下《蝶恋花》旁边那张照片，轻拂两下，放进外套的内口袋，转头说道：“走吧。”